“你這個……”
“沒空跟你說,我現在真的有事,明年你誕辰我再補上禮物吧。”白琅轉頭就走了,回頭看見夜行天,神色一喜,“夜魔君,請幫我把扶南的身體送還靈虛門吧。”
稚女命含恨消散,化作無盡永珍飄蕩在魂池中。
“是。”夜行天簡短地應了聲,面具下也沒有表情。
白琅轉身離開,忽然又聽見夜行天說:“不要跟聖尊走太近,他已臻太上忘情之境……”
說了兩句,白琅回頭看他,他就沒能說下去。
“失禮了。”夜行天躬身告退。
白琅帶著折流離開天殊宮,急急忙忙地問:“他現在在哪兒?萬緣司?”
折流牽起她,低聲道:“我可以行權帶你過去,但是……不敢保證是琢玉還是沉川。”
如果是琢玉,那白琅必須出手相救,畢竟是她的祚器。如果是沉川,那白琅說什麼也不可能惹這個麻煩。
“去吧。”白琅嘆息。
折流帶她入鏡,前往他感知到的地方。
他們所到之處是萬緣司龜山,四周荒草悽悽,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是有很多血。白琅用手沾了一點,血裡帶金,有玉清真王律的氣息。
“是琢玉……”她的表情凝重,“有人對我的祚器下手。”
但是她想不通,有什麼人能把琢玉傷到這種地步?附近甚至連打鬥痕跡都沒有,只有琢玉一人的血。他應該不會這麼無聊,把自己搞成重傷瀕死,然後將她引誘過來吧?
折流按劍道:“你先回靈虛門。”
白琅搖頭:“找找吧,都到這兒了,不能把他丟下。”
折流只能循著血跡找過去。
從血跡來看,琢玉是在山頂遇襲,當即就受了傷,緊接著負傷往山下跑,一路淌血直至瀕死。
“為什麼連反抗的痕跡都沒有?”白琅覺得不解,“就算對方出手無痕,琢玉也應該留下一點掙扎的跡象吧……”
他們一路找至寒潭附近,血跡消失。
“應該是入水了。”折流皺眉道,“我先下去,你在岸上支援?”
“沒問題。”
折流入水後很快找到潭中有一洞穴,裡面乾燥無水,血跡繼續往裡延伸。
他有種心悸感,與他同為三劍的人正在漸漸死亡。
“琢玉?”
洞穴最裡面,壁上熒光閃爍,一人青衫染血,被長劍釘入牆壁。
這劍穿心而過,直至沒柄,周圍沒有一點多餘的痕跡。除了心口這道傷,琢玉雙肩和後頸各有一道劍痕,看來對方一開始是奔著斬首去的。
“可算來了……咳咳……”琢玉抱怨了一聲,“把劍取走,不要讓白琅看見。”
“什麼?”折流不敢抽劍,怕劍□□又傷他心脈一次,到時候真的無藥可救。
“快點抽走。”琢玉聲音嘶啞得讓人聽不清。
折流皺眉將劍□□,手指一碰到就感覺到了上面的劍氣。
“是誰幹的?”他掂了掂這柄劍,只是普通的玄鐵,但劍意著實有些可怕。
琢玉已經失去意識,無法回應了。
折流將他帶出水面,白琅鬆了口氣,看見琢玉這副樣子又擔憂起來:“快點,回城主府。”
回城主府之後,白琅立刻找沈硯師將琢玉心脈護住,免得傷勢惡化。折流幫不上忙,他拿了將琢玉釘死的劍,試圖回想這道劍意屬於誰。
他的記憶朦朦朧朧的,看很多東西有既視感,卻記不起詳細的內容。但劍術是他本能的一部分,沒有那麼容易忘記。這道劍意他一定認識,白琅也一定認識,否則琢玉不會讓他藏劍。
不是天下劍,不是煌川煙流,更不是弱水……
還有誰?
第182章
182、妄念魔心
“白言霜!”
城主府廂房,室內昏暗無光。金袍女子漸漸顯化真容,她對面前少年模樣的劍修怒目而視,神色極為嚴厲。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白言霜嘆息不答,反問道:“你為何攔我?”
西王金母氣極反笑:“如果我不攔你,琢玉就死在龍山了。”
白言霜垂首靜立,不言不語。
“現在他是我們的盟友,那就用對待盟友的態度對他。你能不能學學白琅,看看她是怎麼對天殊宮的?”西王金母在房中踱步,“即便琢玉沒有站在白琅這邊,也輪不到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