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的海水忽然晃動起來,江澄試圖用靈力穩住身體,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她身上的靈力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只能開始隨波逐流。
江澄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勁,但是又找不出有什麼違和的地方。就在她想試著往水流的反向遊動的時候,忽然感覺手腕被人扯著拉動了一下。她低頭一看,驚訝的發現手腕上繫著的紅繩露了出來。
這紅繩原本系在她和青燈大師的手腕上,兩個人分都分不開,後來還是在上雲寺的藏經閣緣與大師的幫助下才能離開這麼遠的距離,而且兩人雖然能分開很遠的距離,但是紅繩還繫著並沒有斷,一般情況下來說,被緣與大師隱藏的紅繩不會顯現出來,現在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江澄盯著自己的手腕,上面鬆鬆繫著的紅線繃直了,像是另一端有人在拉著,消失在了海水漩渦深處。
想到紅繩另一端是誰,江澄瞬間放棄了往後遊的想法,興沖沖的順著海水的衝力往前游去。這一次只經過了很短的時間,她看到面前驟然出現光亮。衝破那片光亮重新呼吸到空氣的時候,江澄整個人摔了下去。
是的,摔了下去,而不是從水面上冒出頭來。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水,她是從空中憑空出現的,下方是一望無際的荒野,有一隊身穿囚衣表情萎靡的犯人坐在雜草叢生的路邊休息。她啪的一下摔在一個獨自坐在一邊的少年身前。
轉頭往後看去,江澄沒看到自己來時的海,只有一片澄藍的天空,大概是深秋時節,一群大雁嘎嘎著排著人形飛過天空。周圍的人包括所有穿著囚衣的犯人和巡邏計程車兵都對她視而不見,唯獨一個人——
江澄將目光從自己的手腕紅繩一直往上看去,見到紅繩另一端系在一個細瘦骨感的手腕上。在她面前的少年十四五歲的模樣,一頭長髮亂糟糟的披在身後,被一根草繩粗粗繫著,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囚服,那張臉……青青紫紫一片像被人打了似得看不出原狀。
這是什麼情況?她剛才還在海里,怎麼會忽然到了這麼個奇怪的荒野?而且大師怎麼會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面前?
沒錯,就算臉糟糕的完全看不清容貌,江澄也知道他是大師。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靠感覺都能認出來。
有頭髮·一臉青紫看不見表情·青蔥少年·大師抬起自己的手腕,看著忽然出現在手腕上的紅繩,又看看啪的摔倒在自己面前半天沒有站起來的人。
“你從天上來?”他問。
“不,我是從海底來的。”江澄認真的回答。
“哦。”少年大師說,動了動手腕,忽然動手解開了紅繩。緣與大師都沒能解開的紅繩就這麼被他輕輕一拉就解開了。
他把紅繩解開後,遞到江澄面前說:“你的嗎?還給你。”
江澄:“……”臥槽槽槽槽!就這麼!簡單的!解開了!雖然也不是說一定不能解開,但是作為一個心裡多少有那麼點綺唸的妹子來說,這真的是個打擊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碎掉了呢呵呵。
“這個不能解開嗎?”少年大師看到江澄的表情,又隨手把紅繩給系回去了,然後慢吞吞的說:“既然你不想解開,繫著也可以。”
江澄:“……我沒關係,你開心就好。”解開又繫上,你是在逗我玩嗎!
“咳咳,還沒請教,小公子你叫什麼名字?”江澄搞不清狀況,本來應該很緊張,但是大師就在面前,雖然是縮小版的,但是安定人心的效用絲毫沒有打折扣,所以她莫名的一點都不緊張了,還對面前這個小大師很有些好奇。
“我姓青。”小大師說。
江澄驚訝道:“還真姓青啊!難道你叫青燈!”
“姓青,名禪。”小大師接著道。
“真是巧啊,我也姓青,叫青澄。”江澄笑道,理直氣壯毫不心虛,“我們的名字這麼像,真有緣分啊。既然這麼有緣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江澄指了指他身上的囚服。
“因為家中造反被抓,現在要流放到萬里之外的涼州服役。”小大師一句話說的並沒有太多其他情緒。
江澄思考了一會兒,小心問他:“那你家中其他的親人?”
“俱已斬首,只剩下我一人。”小大師的語氣仍舊沒怎麼變,可見這種淡定是從小就養成的。
不過江澄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悲傷,頓時心疼了,暗自後悔為什麼要提起這一茬。不過看到他臉上那些青紫,她又忍不住憤怒的豎起了眉毛,抬手去摸小大師那可憐的小臉,“那臉上這些傷呢?是不是這些看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