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佩格踩著馬車伕放下的腳踏要上車,不知想到什麼,腳步一頓,回頭看著赫恩:“煩請您替我向未來王妃
問聲好,殿下。”
赫恩在貝茜身上有多用心,從這兩天他事無鉅細的安排上就能看出來。
作為那“秘密”的參與者,佩格原先當個作品在完成,漸漸地也要生出些羨慕。
赫恩笑著稱好,待佩格上了馬車,一路遠出花園,才回轉身,加快腳步,想回去看看貝茜。
小人兒今天早上鬧困,偏偏睡了沒有一會兒麗塔就進王宮來,現在想必又已經裹著薄被在休息。
她昨晚那帶點撒嬌意味的一問實在招人疼,說想要他多陪一陪——統共也才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
維克托跟在赫恩身後,搓搓手,難耐心裡往外直躥的激動,猜想秘密揭曉時貝茜的表情,一時比赫恩還要
期待的樣子。
相比之下,王子的表情要平靜得多。
但維克托知道赫恩才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冷靜,因為跟前的殿下邁著長腿快快地走出一段路,又突然放緩
了步伐,末了回過頭來,沉默一下才問:“她會喜歡麼?”
說話的時候,赫恩移開眼去望別處,那俊臉上一掠而過的赧然讓男人也看得生出一瞬間的呆滯。
他做了十足周全的準備,越是周全,臨到頭竟越生出點沒把握來。
這種心情時不時要將一顆心高高吊起,無處依託,只有抱著貝茜才緩解些。
然後知道,即便赫恩也不是全能的。
哪有人是全能的?何況他如今有貝茜這個軟肋,已經捧在了心尖上,還是偶然覺著不踏實。
這種不踏實今天感受得尤其強烈。
維克托好一會兒沒有出聲。
赫恩抬眼望去,才見自己的侍從拍拍臉,道:“要是連您都不喜歡,伊麗莎白小姐恐怕再沒其他喜歡的人
了。”
赫恩聽著,也不是不高興的樣子,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額頭,笑嘆道:“你拍馬屁的功夫見長,維克
託。”
維克托覺得好冤枉,正要分辨,目光一遠,看見了從中庭過來的一隊人,面色突變,登時噤聲。
噤聲是因為看見了不得了的一個男人。
他反應這樣大,赫恩想不注意都難,順著視線望過去,對上雙似笑非笑的眼。
赫恩臉上的笑也漸漸淡了些。
真難為那廣受矚目的人在雙手被縛、士兵緊押的情況下還笑得出來。
事實上,這大概是他在霍爾那件事後第一次出地牢見外面的光。臉上面板因一段時間不見天日,泛著失了
血色的白。
“叔叔。”赫恩道。
他開口喚人的時候,卡特已經被押著走到跟前,手上鎖鏈的郎當聲聽得異常清楚。
權力也就那麼回事。
一朝傾覆,給安了個謀害王儲的罪過,這輩子也未必能翻身。
當事人好似不這麼想。
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