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寧芙饒有興致瞧著跟前挺拔俊朗的兒子,抬手掩了下唇:“幾年前你第一次獨當一面料理國政,也不見有
這樣的反應。”
赫恩臉上淡淡的,眸光卻似綴了星光的柔風,溫溫地亮著,問:“什麼反應?”
“緊張。”
他這樣正經,反而更令人生出調侃的意趣來,寧芙忍了忍,總算沒有,很有幾分懷念地道,“但比你父親
要厲害許多。他當時說話聲音都是抖的。”
赫恩不說話。
寧芙懷念完過去,瞥見他手裡握著的小盒子,漸漸地又正經起來,腦海裡想了許多,最終都不過化作與兒
子相對站立的沉默。
須臾,王后的話響起在夜風裡:“我還要再問你一次……真想好了麼?”
“想好了。”赫恩道。
“她身份特殊,在一起說不好就是一生的事情。”
王子就彎眸微笑了下:“您跟我父親也在一起了,母親。”
寧芙的話便全噎在喉嚨裡,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最後一攤手道:“好,我確認完了。”
話音未落,走廊裡響起咚咚咚的跑步聲,是去找貝茜的維克托飛快返回。
只是他身後沒有跟著金髮的小人兒,臉上的表情更是異樣,就差在看見赫恩的一瞬叫嚷出來。
赫恩抬眼望見維克托的臉色,眼裡的笑意瞬間褪去了,往前幾步,問:“怎麼?”
“殿下!”維克托掐著側腰大口喘氣,盡是惶惶,“伊麗莎白小姐她——”
貝茜不見了。
這是稍後便很快得到了證實的事情。
安娜貝爾原先跟著貝茜與麗塔到花園,見她們兩個要說悄悄話,吩咐女僕在能看得見的地方儘量站開去,
又碰見有王宮內務要處理,便暫時走開了一會兒。
哪裡知道回去的時候就只看見倒地的女僕與麗塔,再尋不見貝茜的影子。
整個王宮計程車兵都沒有看見任何可疑人進出,事出之後,城堡登時給圍得鐵桶一般。
貴族們在大廳亂糟糟地擠成一團,也完全沒有了過節的樂趣。
誰還敢有樂趣。
從前幾乎沒人見過赫恩生氣的樣子,原本個個都帶了幾分不滿,因著在國王的城堡裡,都忍著不敢表露,
但被走進大廳來的赫恩沉默地掃一眼,背脊都是冰涼的,只剩下怕,哪裡還有抱怨。
麗塔被安娜貝爾弄醒了。
睜開眼睛那一刻,她分明還保留著昏倒之前的驚惶,以至於下意識從床上彈起,連連往後躲,後來才看清
站在床邊的是內務官。
安娜貝爾還沒開口,她便急急道:“那個人要帶走貝茜!”
“什麼人?”房門口有個男聲問。
麗塔這才發現赫恩也在,後怕與驚慌匯作一股,但遠遠沒有對上赫恩眼睛時的驚嚇可怕。
王子臉上其實還是淡淡的沒什麼表情,說話聲調語速都很正常,不看眼睛,還要佩服他此時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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