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學過武?”她吞了吞口水,有些熱切地問,夏碧蕾這麼厲害,對付範簡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吧,果然她將親事推給她是正確的,她這麼厲害,大伯又是未來的英武候,範簡肯定欺負不到她頭上。
夏碧蕾怒火簡直要將理智燒沒了,見過賤的,可真沒見過這麼賤的,這一刻她對夏碧茉的厭惡超過了夏碧蕖,最起碼夏碧蕖的惡與毒都擺臉上。
“是啊,學了好多年呢,不是我自誇,我這次回來的路上還遇上山賊了,親手宰了好幾個哦。”她一臉詭異地靠近夏碧茉,“那些山賊說了要抓我回去當壓寨夫人,我一怒之下先是砍了他的左手,那血一個子飆出來了,他大叫,用又怨又毒的眼神盯著我。這樣的人遲早要成後患的,我當然不能放過他,所以我牙一咬,將他的頭砍下來,嘖,頭掉下來了,血液也飆出來了,我靠得太近,上好的綢緞做的裙子都毀了……第二個山賊比較好,我一劍過去,從他的眼睛戳過去,總算沒弄得到處都是血,就是劍收回來的時候,掛了一顆眼珠子在上面……”
“嘔嘔……”夏碧茉臉色發青衝了出去,一路上乾嘔個沒完。
哼,總算可以安心看書了,夏碧蕾重新拿起書,下次她應該不會不長眼來找她了吧。
才看了沒兩分鐘,夏碧蕾又快噴淚了,好難啊,今天的作業為毛是詩詞呢,碧艾小天使,你今天為毛要出去逛街啊,姐姐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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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碧茉確實是被嚇到了,當然她冷靜下來後,又懷疑夏碧蕾是不是嫌棄她煩人,故意恐嚇她。於是她親自試了試,結果手都勒紅了,金步搖紋絲不動,讓丫鬟嘗試,也沒一個能將之掰成兩半的。她不得不直視堂姐是個武功高手這樣的事實。
堂姐是不能坑了,女人的撕逼她不畏懼,可動不動就砍頭啥的太可怕了。夏碧茉心有餘悸想起夏碧蕾對她說的話,她真的不懷疑她殺過人,因為那一瞬間,夏碧蕾身上的殺氣真實得讓她毛骨悚然。
其實夏碧茉不是沒考慮過別人頂缸,逍遙候世子範簡的家世跟容貌讓書院無數姑娘對她又嫉又妒,如果她有心坑的是別的女人,說不定早就成功了。可她考慮再三,覺得還是自家姐妹,尤其是夏碧蕾頂缸最好。一來自家姐妹搶了她的親事,傳出去別人會更同情她,她到時含淚將親事讓與姐妹,更能博得外人的同情跟讚揚,二來雖然家族名聲有損,可有時候出汙泥而不染更讓人欽佩,只要操作得當,姐妹越不堪反而能襯出她光彩奪目,更何況夏碧蕾是隔房的堂姐,她的名聲就有被汙也有限。再加上大伯是英武候世子,她被夏碧蕾搶了親事,別人只會懷疑是不是大伯趁勢逼人。三來……夏碧茉沉下雙眼,她不知為何越來越厭惡夏碧蕾了,她越風光她就越厭惡她,她總覺得夏碧蕾是她天生的敵人,兩人中只能存活一個,夏碧蕾越光彩她就越黯淡。
在大伯一家沒回京城之前她一直很優秀的,說到英武候府,大家誇獎讚美的物件都只有她一個。夏碧茉有時總不免荒謬地覺得,夏碧蕾是不是奪走她身上的某樣東西才這麼風光的,比如說運氣之類的。
夏碧茉嘆了口氣,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夏碧蕾既然不能坑了,那就換個物件吧。不過在這之前得好好隱瞞得才成,從逍遙候世子的迷瘴中清醒過來後,夏碧茉才發現這是個多麼可怕的男人,憤世嫉俗,偏執,一身戾氣隱藏在秀氣的外表下。她曾經見過他將一個意圖撲到他身上的歌女狠狠一腳踹過去,如果是以前她還認為他這是潔身自好,可當她看到他一臉享受地將那女人踹個半死不活的時候,她的血液冷了下去,這個男人憎恨女人,發自內心的憎恨。
夏碧茉盤算著周圍交往過密的朋友,姐妹是不成了,如果是好友搶走自己的未婚夫呢?雖然不如姐妹搶走那樣令人同情,但多少有些用處。
只是得好好計算才成,畢竟她在書院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溫柔優雅的,突然變得愛炫耀,尤其是炫耀自己與未婚夫之間的感情,傳出去別人難免會覺得她輕浮。更何況書院人多嘴雜,她形象大變,就算成功將範簡丟給別人,大家難免會發現什麼不對。再者逍遙候府或許會發現她的意圖,想起範簡將歌女踹得只剩半口氣的模樣,夏碧茉打了個寒顫。
煩惱地在房間轉來轉去的時候,夏碧茉聽到丫鬟來報,“姑娘,逍遙候世子邀請您去逛街呢。”
丫鬟喜氣洋洋地說,自家姑娘跟逍遙候世子定親後,就收到源源不斷的首飾頭面,未來的夫婿這麼重視姑娘,她們當丫鬟的都與有榮焉。
夏碧茉心一涼,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邀約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