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皇家血統的話也是觸怒了李培盛。
他上前一把奪過肖晉南手中的劍,更近地指著蘇敬的脖子,“外人嗎?你敢說若先帝還在,先帝會當我家爺是外人?爺和娘娘二人在戰場抵禦外敵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不派兵增援,反而下了無數道令牌召回肖家軍!你根本就是想趁機讓他們二人死在戰場,好讓你那個外甥孫名正言順即位!”
李培盛此話一出,現場譁然,因為隨著蘇敬前來的朝中大臣也不少。於是,個個不由得抱持懷疑的目光看向蘇敬。
蘇敬依舊是一副無愧於天的表情,嗤笑,“是又如何?秋離楓本來就是皇家嫡孫,誰又能否認?老夫即便真的要助他登基,誰又敢說什麼?”
李培盛一干人氣,眾人默。
是啊,秋離楓是皇家嫡孫,他家的爺之所以會變成而今這樣,只因為不是皇家血脈!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就該慫恿爺先毀了這忘恩負義的朔夜國!
讓這天下大亂,管誰去爭王爭霸,他們自在逍遙豈不更好。
可惜,太遲了。
爺這一生都受責任所累。
從他母妃的遺言到先帝的厚愛和厚望,無不一直壓在他肩上,壓在他心裡,到頭來,卻落得這麼個結局。
真的替爺好不甘啊!
就在靈堂上劍拔弩張之時,一道凜冽沉穩的嗓音響起。
“秋離楓是皇家嫡孫,那本王這個皇子不是更有資格?”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燕王一身素色錦袍威風凜凜而來。
“王爺不是忙著在家含飴弄孫?”蘇敬道,這燕王早在皇太孫身世徹底得到證實後,就不管朝政了,全都丟給他,哼!
“本王一對寶貝孫的雙親都被你折騰沒了,本王哪還有那個閒情逸致。”燕王冷笑。
“老夫雖然年紀大了,但卻還記得,王爺實際上與他們已毫無關係,那對孩子更非王爺之孫,即便皇太孫身份猶在,王爺也不過是個叔爺爺!”
“本王既然能收養了凌瓏,再收養一個又如何?而且這個還不用教就已青出於藍。”
大家都知,平日裡凡事都喜息事寧人的燕王,這次來是徹底跟蘇敬這老頭槓上了。
“你……”
“蘇大人不是嫌那孩子身份不夠尊貴嗎?本王就給他一個尊貴的身份,你又當如何?”燕王確實是被激怒了,在聽到那孩子不治身亡後,又再接到可愛孫的孃親也死了,整個人完全爆發,總覺得該做些什麼,必須做些什麼。
“王爺喜歡便好。”蘇敬不與他多爭,但還是想上前拈一炷香,卻被肖晉南阻止。
“既然瞧不起人,又何須惺惺作態!本將軍的女兒可受不起!”
蘇敬拿出可調動全國兵馬包括禁衛軍的虎符,“肖晉南違抗朝廷之命,可視為叛軍處置,但念在痛失愛女一事,解去將軍之頭銜,不追究其責;從今日起,肖家軍解散,併入鎮守京城的軍營!”
聽完後,肖晉南氣得全身顫抖,忍了又忍,忍無可忍,親自將人扛起,摔出去。
“老子還不需要靠女兒的死來免刑!待喪事辦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少侮辱了老子!
”
蘇敬一把老骨頭被丟出將軍府外,雖然有侍衛及時接住了他,但臉色還是被嚇得不輕。
“你這人,還是改不掉你那硬脾氣!”
“而你依舊永遠只認為自己是對的!”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一個站在府門前,一個站在臺階下對罵。
最後,蘇敬氣呼呼而去,肖晉南氣呼呼進府。
※
傍晚,烏雲朵朵。
肖家出殯,將那名動一時的太孫妃以女兒之名葬入肖家墓地。
“爺,奴才派人查過,那個人也派人傳來訊息,均是說她已經死了。”
官道兩旁的叢草隱蔽處,火雲悄聲道。
“我不信。”祈雋說著就要上前證實。
火雲及時拉住他,“爺,蘇敬已經親眼證實了,還被肖晉南扔出將軍府,而且,燕王也為此大發雷霆,揚言若蘇敬扶持秋離楓上位,他便與之爭奪,您說,若非真的,他們又豈會如此失去理智?”
“……”祈雋緊攥拳頭,活的他得不到,就連死了也沒法看最後一眼嗎。
“還有,若非不是真的,又豈會大動家族墳地?又豈會迎其牌位入宗祠供奉?”
倘若是假的,他們不會冒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