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本官速遣人將你兒女還有東西帶回,一一驗證後,再傳召駙馬邱晟。”譚正重重一拍板道。
“大人英明。”周玉蓮感激道。
下堂後,譚正就派遣衙役隨周玉蓮去接她兒女,自己回了內堂,卻見白師爺坐在桌前仔細端詳著周玉蓮的訴狀。
“怎麼,有什麼不妥嗎?”譚正素來願意聽取旁人意見,直接就問了。
白師爺輕捋了一下鬍鬚,“倒也沒有,只是有些擔心這事不會輕易了結。”他又看向譚正,“大人,你可知道邱晟是哪位公主的駙馬啊?”
譚正回道:“我怎會不知道,是襄儀公主的駙馬,三個月前成的婚。”
白師爺止不住地搖頭,“正是因為是那位公主,我才有些擔心。大人可還記得三年前公主家僕殺人一事。”
譚正坦然道,“當然記得,那件案子還是我上任後辦的第一件。”
他還記得在京城待的這些年,和王公貴族打了不知多少交道,與之相比,襄儀公主雖然驕奢放縱,但卻少有不法之舉,更無結黨營私,且算得上是清流了。
“襄儀公主心思深沉,雖說邱駙馬並不得她寵愛,但新婚駙馬另有原配一事還是大大丟了她的臉面,她絕不會輕易了結的。”
譚正聞言也有些頭疼,但還是擲地有聲地道“無論如何,一旦證實周玉蓮所說是真,我定是要將邱晟處罪的,哪怕是得罪了公主。”
而譚正不知道的是,打從周玉蓮敲響了鳴冤鼓,就有人來回報錦榮了,京兆府譚大人收留了一個周姓女子和她的一雙兒女,說是有莫大的冤情。
除了這個,還有另一件事,傅玉也知道了。他跟蹤邱晟,一路上發現了不對勁的周玉蓮,也見了她敲響了京兆府的鳴冤鼓。
至於為什麼跟蹤,無非是為了挑錯罷了。
“把尾巴一併處理了。”錦榮擺擺手吩咐了下去,若是與這等皇家醜事扯上關係,皇帝要滅口,她可不會去費心把傅玉給撈出來。
錦榮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進宮求見皇帝了。
她也沒繞彎子,直接就跟皇帝坦白了這件事,皇帝大怒,倒是錦榮,跟個沒事人似的在邊上磕著瓜子。
見錦榮這樣,皇帝怒氣也消了大半,反倒和聲和氣地道;“你打算怎麼做?”
錦榮冷眼道了一句,“父皇都說了那就是個擺設,拿擺設怎麼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只是兒臣不想把臉丟在這種人身上而已。”
“好好,隨你的意思做。”
“謝父皇。”
兩日後,譚正已蒐集完證據,正要派人去傳召駙馬邱晟時,卻聽底下捕快傳話,說是公主府來人了。
譚正走出大堂一看,只見地上一具披著白布的屍體,譚正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揣測。
聞訊趕來的周玉蓮撲到屍體旁,掀開白布,當場嚇得不行,只見那屍體已面目全非,看不清原來模樣,驚懼不已的周玉蓮無意間看到屍體的手掌上有著她記得的劃痕,落淚不已,悲泣地喊道“相公。”
在旁邊站著的公主府的人走到周玉蓮旁邊,出言道:“是周娘子吧,公主命我帶話給你,聽聞周娘子千里尋夫,不畏權貴,今日特還周娘子一個夫君。不過,他已經不叫邱晟了。”說完又看向譚正道:“當今襄儀公主駙馬,新科狀元邱晟不幸於前日墜馬而亡,昨日已下葬。”
公主府的人傳完話就離開了,只剩下周玉蓮抱著屍體痛哭不已,譚正面色發青,渾身發顫,不過半刻鐘,又聽身邊心腹師爺過來耳語道:“證據已經全部被人燒掉了。”
譚正闔上雙目,無力地擺手道,“好好安置周氏母子。”
邱晟膽大包天向皇室騙婚,其罪當誅,而皇室臉面為重,就算死了也不能以皇家駙馬的身份伏誅,罷了,至少也是罪有應得,未曾傷及無辜。
雖然死了一個駙馬,但錦榮依舊如常,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一日侍女蘭漪忽然來報,“公主,傅玉來辭行,說不見到公主不會走的。”
傅玉跟蹤駙馬的事還是被皇帝知道了,原本錦榮給他抹去了痕跡,可惜他自己不爭氣,知曉了事末後跑去找駙馬,差點沒把他給揍死。
皇帝將他派去邊疆,到底是看在錦榮的面子上,明貶暗升,武官只有在沙場上才能越級升官。
錦榮淡淡道,“給本宮轉告他一句,精忠報國,本宮祝他鵬程萬里,還有,他要是不肯走,就打斷他一條腿,時候到了就塞進前往邊疆的軍隊裡。”
蘭漪低頭諾了一聲,出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