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擁有承爵權利一事是否妥當了。
上朝之前,周君璧便去了養書殿求見女帝錦榮,也是為了此事。
錦榮依舊踩在高高的梯子上,翻著書,頭抬也不抬地道,“朕還以為過幾年才會出呢,”
“陛下早就料到今日之事。”周君璧有些驚訝道。
錦榮淡定道,“人心是這世上最不可測之事,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令女子承爵,便是刺激出了女子的野心,就算一開始沒有,在家族的重點培養以及接觸到更為寬廣的外界事務後,又怎麼可能再甘心回到那四四方方的宅院之中,囚於婦人爭鬥中。
“那此事該如何處置為好?”周君璧問道。
“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你作為丞相,應該不用朕來教。”錦榮告誡了她一聲。
周君璧心頭一警醒,是她差點昏了頭,只考慮到此事會帶來的影響,卻忘記了律法至上,什麼也越不過律法。
“臣懂了,陛下。”
“退下吧,待會還要上朝呢。”錦榮合上了書,放回書架中,從高梯子上下來,旁邊自有宮女上前為她正衣冠,換上朝服。
朝堂之上,果然有御史上奏此事。
錦榮命大理寺依法處置了那貴族女子,但又拿起了桌上的幾道奏摺,準了敬安侯嫡孫女承繼世子之位,寧忠伯的嫡長女承爵,爵位依例降一等,為三等伯,另外還有幾位公侯家的女子,皆準了奏摺,並督促禮部快速辦理。
眾朝臣面面相覷,再去看丞相周君璧的臉色,只見她聞言不驚,卻又似乎並不知曉。
一些有心思的人也只得暫時壓下去了。擺明了女帝是要扶起一批承爵的女子和他們相鬥,他們若再糾纏這個問題下去,那些得了好處的有爵位在朝堂上話語權的貴族女子,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會和他們鬥下去,到時候,究竟是誰的醜事被揭出來,就不知道了。
果然,沒過多久,幾家內宅鬥爭牽涉的承爵的事情被曝露了出來,且為家中庶出子弟或嫡次子,由大理寺介入處理。
原來的那件震驚朝野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走正常程式依法處置了。
女子承爵之事已定,無法再改,眾朝臣也逐漸預設了,但之後帶來的事情卻也無法忽視,比如貴族女子承爵,那麼婚嫁事宜又該如何。
有些公侯人家在向女帝請旨賜婚後,挑選了差不多的人家,女帝也下了旨意,若是有子女,皆可承襲父母爵位。
但也有朝臣提出,有爵位的女子若是嫁人之後,爵位是否由婚配之人承襲,此話一出,不少貴族女子退了婚,準備招上門女婿。就是這些貴族女子的家族也不願意,好好的爵位怎麼能讓給別人家。
女帝錦榮很淡定地下詔,爵位歸女子所有,即便婚嫁也不歸於夫君,日後可傳給嫡出子女,若無子女,則由官府收回。
一件事情不可能永遠面面俱到,還得看人怎麼做。
不過這陣承爵女子婚嫁風波過後,忽然有人提到了女帝后宮之事。
女帝至今無子嗣,太子或太女之位也未定下,這讓一些老臣不禁有些不安啊。但想到女帝的性子,眾朝臣就把希望寄託給了最受女帝信任的丞相身上。
忽然被交託了重擔的周君璧嘴角抽了抽,她自己都還沒有過婚嫁,結果要去勸女帝廣納後宮。
三思後還是拉著國師一起去了,也好到時候轉移帝王之怒。
“我混了這麼多年,都還是個童子雞。”不知何時變作了白髮童顏愈發有國師氣度的蕭約不滿道。
“國師,你剛才說了‘童子雞’吧。”丞相周君璧嘴角抽了抽,
雖然一直都知道陛下的這位老師性子歪,但沒想到混不吝到了這個地步。
蕭約瞬間正經了起來,“師門有訓,我等弟子需保持元陽之身。”當年倒黴進了就出不來了。
蕭約笑道,“周小姑娘,這麼些年,你難道也沒想過找個如意郎君啊。”
“國師說笑了。”
錦榮當上了皇帝后,就曾賜周君璧自主婚配權,如果有喜歡的人,隨時可以來找她賜婚,但卻被周君璧婉拒了,她自道一心家國天下,無意兒女情長。
這些年也的確如此,不是沒有男子為周君璧的氣度風華所傾倒,其中不乏有品貌皆為上乘的好郎君,可週君璧卻專心勤於政事,半點心思也沒分出去。
蕭約看著已頗有一代賢相氣度的周君璧,心裡輕嘆了一口氣,這條路,她走得著實不易。
兩人東拉西扯,終於走到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