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潑亂跳了。
“老爹他人呢?”錦榮問了平安一聲。
平安苦著臉道; “老爺清早就去府衙了。”少爺不會是又想趁老爺不在溜出府吧。
錦榮挑了挑眉。說起來孟省之倒是個能吏; 對外風評也好,旁人只道可惜出了個不爭氣的兒子。誰不知道雲州小霸王孟錦榮; 不學無術,欺男霸女,妥妥的紈絝子弟; 累得他爹給他擦了不少屁股。
孟省之把兒子給禁足關在府裡了; 自己則是去府衙忙公事了,畢竟身為一州最高長官; 大事小事也不少。
錦榮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的爹也在忙著給他收拾爛攤子呢。
“不用擔心,我不出府。”看出了平安所想; 錦榮笑道。
說著不出府的錦榮也沒在院子裡閒著; 老對著平安那張苦瓜臉; 他也膩歪,溜達溜達著就到了廚房,白鬍子張大夫正在熬藥呢,張大夫一向專心對待病人; 孟府既然請了他過來,每副藥也都是經過他手。
見孟錦榮過來,廚房裡的人都有些戰戰兢兢,深怕這位大少爺脾氣上來了,掀了這裡也是可能的,末了受罪受累的還是他們。
倒是張大夫見了孟府的大少爺,也不慌不忙道“喝完今天這帖,應該好了。”
錦榮撇了撇嘴,“今天可以少放點黃連啊?”
張大夫捋了捋發白的鬍鬚,端得是德高望重的樣子,“黃連清熱燥溼,瀉火解毒。”
錦榮搶白道,“甘草也有這功效,你怎麼不加這個呢?”
區別是一個苦,一個甜。
張大夫一驚訝,這個不學無術的大少爺居然還知道什麼是甘草和黃連,不怪他看低孟錦榮,的確是孟錦榮這紈絝不能高看。
錦榮也不等張大夫回答,擺了擺手道,“別說了,你再加這苦了吧唧的東西,打死我我也不會喝的。”
張大夫手一抖,差點沒揪下兩根鬍鬚來。“既然這樣,那今兒個的藥也不必喝了。”
“張大夫……”錦榮身邊的書童平安一驚,張大夫這是惱了他家少爺?
誰料張大夫又慢條斯理道,“已經斷藥了,這藥和前幾日的藥不同,是普通清熱的,喝不喝都無大礙。”
所以還是記恨孟錦榮搗亂他藥房的事呢。
張大夫能別這麼大喘氣說話呀?平安拍了拍小胸脯。
然而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他就更看不懂少爺和張大夫了。少爺不是來興師問罪,大鬧張大夫的嗎?怎麼現在又坐下來像是在聊天了。
錦榮隨手找了個小板凳,也不嫌有灰塵髒就撩起袍子坐下,“張大夫看診問病,走遍不少地方了吧,有什麼好玩的說來聽聽。”
“老夫可不是茶樓裡的說書先生。”張大夫小小矜持了一下。
“欸,說書先生可不一定有您見識廣博。”錦榮調侃道。
“這話說的老夫愛聽。”張大夫微眯了眯眼,“不說其他地方,就這雲州城最近老夫也見了不少奇怪事。”
“江氏商行江老闆的嫡女摔了頭,之後性格大變,江老闆還找老夫問過藥……”說著,張大夫還多看了孟錦榮一眼,據他所知,這位江小姐還是孟錦榮的未婚妻。
結果對方只是伸手在廚房臺上拿了一盤糕點,邊聽邊吃,呵,還真把他當說書先生了。
“我診過脈了,身體康健無恙,也許是人從生死關走了一遭,徹悟是非了,而且這位江小姐近日還幫忙打理了江家的好幾間鋪子,生意都是蒸蒸日上。”張大夫笑呵呵道,
說起來這江小姐命可比孟錦榮苦多了,同樣是幼年喪母,但孟錦榮是泡在蜜罐裡不知福,而江小姐則是被繼母妹妹欺凌的可憐兒。江家的糟心事,雲州城的人聽多了。
至於孟省之這麼重視嫡長子孟錦榮,又為何會替他結下這麼一門親,那就要論及江小姐的舅家了,是京城的靖安侯。
當年雲州城的人也奇怪,江老闆江海平再富不過一商人,居然高攀上了侯門千金小姐。也因為有這門親事,旁人也忌憚高看了江老爺三分,江氏商行也無人敢得罪。
這樣頂好的一門關係偏偏又給江海平給作沒了,堂堂原配夫人,侯門千金因為他的花心寵妾滅妻給氣得鬱鬱而終,靖安侯一門從此恨透了江父,不再有任何聯絡。江父也知道不好了,所以硬是要留著江清語,不讓侯府那邊把這個外甥女接走了。
若不是離得遠,對江父這個女婿有怨氣,京城那邊也不可能這麼多年不管這個唯一的外甥女。
孟省之已經對孟錦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