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和褻褲,替她檢查。
這個時候,薛雲霖就被胡嬤嬤給攆出去了,讓他去外面等著,說產房裡面都是女人,男人不能來。
薛雲霖不願意出去,說自己是嘉宜的丈夫,怎麼就不能在產房裡待著陪著娘子了。
胡嬤嬤忍不住發笑,接著又嚴肅地說:“仔細產房裡的血光衝撞了四少爺,您可是一家子的頂樑柱,不能有任何閃失。您啊,就在外頭等著吧,或者去書房裡坐著也行,就別在這裡待著了成嗎?”
一面說一面把薛雲霖給推了出去,然後回身把產房的門給關上了。
嘉宜所在的這個西廂房改成的產房,是把耳房打通了的,用來燒水,給產婦煎藥,比如催產藥之類的。另外除了接生婆,還有懂一些婦科醫理的婦人,燒水煎藥的丫鬟也在這屋子裡,攏共怕是有十來個人。
接生婆給嘉宜檢查了之後,果然說這才開始痛,羊水都沒破,讓嘉宜忍著點兒,要是大喊大叫,過一會兒真生的時候就沒力氣了。
嘉宜聽了腹誹,自己也不想喊痛呀,實在是真痛,一開始腹痛,後面連腰也痛起來了,一陣陣兒的,簡直跟在抽她的筋一樣。偏偏嘉宜的痛感神經發達,一丁點兒痛也會比平常人放大好幾倍的痛感。
所以,在腹痛一個多時辰之後,她終於忍不住呻喚出聲了,這讓外頭跟個熱鍋上的螞蟻在地心裡轉的薛雲霖跑到產房窗下,隔著窗戶問嘉宜要緊不,是不是要生了。
嘉宜痛得要命,滿頭冷汗,哪裡抽得出空來回答薛雲霖的問話。
裡頭的胡嬤嬤聽到了,只得代替嘉宜回答:“四少奶奶讓您去書房裡坐著,別在跟前,您這樣,她心裡慌,更不好生。還有啊,這還沒破水呢,恐怕還得等上三四個時辰才能生,四少爺,老奴勸您去書房吧,一會兒真要生了,老奴會派人來請您過來。”
薛雲霖在外面搓著手,來回走來走去,就是不肯去書房坐著。
胡嬤嬤見窗紙上一個影子來回晃悠,晃得人眼暈,忍不住出來再次去勸薛雲霖不要在這裡逗留,不然反倒影響裡面待產的嘉宜。
薛雲霖無奈,只得聽胡嬤嬤的去了書房裡坐著,然而在書房裡他也是看不進去書,寫不好字,心裡到底牽掛正在待產的妻子。
服侍他的小廝青墨見狀,便說:“這婦人產子,男子也幫不了忙,四少爺您再急也沒用,我要是您,還不如喝上二兩酒,去矇頭睡上一覺,醒來之後不定四少奶奶就生了。”
“你說的真有用?那就給我拿二兩酒來,我喝了睡一覺試一試,這麼等著我實在受不了。”
“小的這就去。”
不一會兒,小廝青墨給薛雲霖端來了一瓶酒,以及幾樣下酒菜,還有一碗飯,正好這會兒也要晌午了,到了吃晌午飯的時候。
薛雲霖沒吃得下飯,空腹喝了二三兩酒,吃了幾筷子菜,就去書房裡隔間的床上睡了。
只是卻不像青墨說的,喝上二兩酒,醉了就能睡著。
他心裡牽掛著生產的嘉宜,倒在床上頭暈可心裡清醒,就是睡不著。
翻來覆去半個多時辰,他又爬起來,讓青墨給他端濃茶來醒酒,又洗了一把臉,他抬腳又往產房去。
這會嘉宜已經破水了,宮口也開了,正在那裡痛得死去活來,大聲呼痛呢。
薛雲霖聽到產房裡那一**的“慘叫”聲傳出來,嚇得心驚不已,待要上前去拍門,想要進去看嘉宜,卻被外頭的婆子攔住了,說四少奶奶就要生了,四少爺千萬不要過去讓她分神,還說女人生孩子都要痛的,不痛怎麼能生得下孩子來。
於是他只能在院子的迴廊咬著唇,搓著手走來走去,不時抬眼往產房那邊屋子裡看上一眼。
每次聽到嘉宜的呻喚聲,他的心就會一抽,好一陣急跳。
如此又過了兩個時辰左右,他終於聽到產房裡傳出來一聲嘹亮的嬰兒的啼哭聲,這讓他激動得簡直想要哭出來。
他趕忙拔腳往產房那邊跑,跑到窗下,隔著窗戶急切地問:“娘子,娘子,你還好吧?你快回答我一聲兒,我聽到咱們孩兒的啼哭聲了,我還想聽到你說話!”
在裡面的嘉宜這時候疲倦得要命,從早上腹痛到這會兒終於生下孩子,折騰了她差不多十個小時,好不容易才生下孩子,她此時非常虛弱,就想睡覺。
只是在聽到窗外丈夫的聲音後,她還是聚集起力氣回答他:“霖郎……我好著呢,就是累,想睡會兒……”
“哦,那你趕緊睡,趕緊睡會兒,什麼都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