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
顧老太太哼了一聲,接著說:“你是顧家主持中饋的女人,竟然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傳出去後,外面的人會怎麼想嘉書和嘉琴,會怎麼想顧家?她們兩個如此跋扈容不得人,簡直有損我們顧家的名聲!要是傳到老爺的耳朵裡面,仔細她們的皮!”
唐氏還很少見到婆婆如此嚴厲的說話,至少最近五六年沒見到過了,可見,那個藺詠蘭退學的事情讓老太太十分生氣。
她自己也因為婆婆這樣嚴厲的說辭而心驚,遂趕忙雞琢米一樣的點頭,說她這就回去徹查此事,務必給老太太一個交待。
顧老太太肅聲道:“這可不是給我交待,而是要挽回嘉書和嘉琴的名聲,這種難聽的有關人品的名聲傳出去,再過兩年說親了,還怎麼能說上好人家?還有,顧家也不只是嘉書和嘉琴兩個女孩兒,還有嘉宜等人呢,世平過不了兩年也要說親了,你說,好人家的女兒聽到顧家竟然有這樣的女兒,她們能安心嫁到顧家來嗎?你是不是想讓世平娶不到好媳婦呀?”
這一連串的質問和指責讓唐氏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冷汗,垂著頭不敢吭聲。
最後,顧老太太讓唐氏快些回去查明此事,還加上了一句:“你都是怎麼教女兒的?就這樣,還把安哥兒抱去養呢!”
這話說得十分重,唐氏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在顧老太太的冷眼之下,唐氏辭了婆婆,領著一大票人出了壽康堂回榮樂堂去。
路上,她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害怕。
還別說,她還真擔心老太太剛才的話變成了真,她自己生的一兒兩女的親事受影響不說,老爺知道了肯定要大發脾氣,怪她不會教孩子,說不定還要把安哥兒抱還給任姨娘養。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糟透了!
急匆匆的回到榮樂堂,唐氏一坐定,就把江嬤嬤給叫了進來,怒聲問她知不知道藺家的那丫頭退學是怎麼回事。
江嬤嬤其實對此事也有耳聞,只不過對於其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卻並不瞭解,於是她回答:“太太,老奴也是才聽到幾個丫鬟婆子在傳這個話,沒來得及細問,就被太太招來問話了。老奴認為,要想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麼起的,還得把大小姐和二小姐叫來問一問,一問便知是不是府中那些亂嚼舌根兒的奴才們在亂傳話了。”
“好,立即派人去把嘉書和嘉琴叫來。”唐氏沉聲道。
江嬤嬤:“是,老奴這就派人去傳大小姐和二小姐來見太太。”
嘉書和嘉琴此時放了學正往自己的院子裡走呢,兩人邊走邊說話,嘉琴說那個藺詠蘭不來家學裡唸書了,她覺得全身都舒爽了。
嘉書不禁誇獎妹妹有辦法,終於把藺詠蘭那個討厭鬼給攆走了。
兩個人順帶著還抱怨了兩句譚老先生最近格外嚴厲,非要她們抄寫什麼何謂德,真是迂腐等語。
她們剛走到自己院子跟前,江嬤嬤派來的人就在院門前等著呢,見到她們自然是上來傳話,說太太讓她們兩姐妹速去榮樂堂一趟。
嘉書和嘉琴得了信兒又結伴一起往榮樂堂走,路上她們兩個小聲猜測母親中午要吃飯了把她們叫去,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等她們一起吃啊。
邊說邊笑進了榮樂堂東次間,兩人卻發現她們的母親並沒有笑眯眯地等著她們,屋裡的氣氛十分沉悶,江嬤嬤等人都垂手肅立著。
見到兩個女兒進來,唐氏揮退了屋子裡的其她丫鬟和婆子,只留下了江嬤嬤在身邊。
嘉書和嘉琴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就斂了笑,嘉琴先撒嬌一般朝著唐氏道:“娘,大晌午的叫我跟大姐來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要等著我們一起吃呀?”
唐氏垮著臉,發火道:“吃,就知道吃!我問你,那個二房的藺詠蘭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不去家學裡讀書了?”
嘉琴一愣,隨即撇撇嘴,說:“娘,您就為了這個把我跟大姐叫來啊,我還以為……”
唐氏繼續嚴厲道:“廢話少說!快些告訴為娘,那個藺詠蘭的事情,最好給我老實說!”
見到其母今日格外嚴厲,嘉琴也有點兒發怵,便慢慢地把那個藺詠蘭招人討厭,她跟長姐說了藺詠蘭幾句,而藺詠蘭的丫鬟回嘴,自己的丫鬟很生氣,就捉弄了藺詠蘭幾回,誰曉得藺詠蘭如此小氣,前幾日沒來上學的事情對其母說了。
“這就是你的話,可怎麼和府裡傳的話不一樣呢?到底是你在撒謊,還是府裡的奴才在撒謊?”唐氏聽完擰著眉盯著嘉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