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板磚拍死了此人,她當年受的苦,她爹爹孃親所受的煎熬,也不能消解半分!
因為,原裝的李青竹,確確實實是死在了當年的那一板磚裡。如果不是她陰差陽錯的寄託在這副軀殼裡,李家爹孃早就痛失愛女了!
所以說啊,便是為了報仇,她也是不能輕易繞過此人的。
木二點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瓶塞,放到周氏的鼻下晃了晃。很快,周氏便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然後眼皮微顫,慢慢地睜開眼。
等到看清面前的幾人,她激烈地掙扎起來,然後神情激動的呼喊著。可惜,除了面前的三人,沒有任何人能聽見她的動靜。
半晌,意識到自己在做無用功之後,周氏慢慢地平靜下來。她拉著杯子往自己身上蓋了蓋,然後張嘴,無聲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李青竹以手遮嘴打個哈欠,然後擺擺手,慢悠悠的道:“我長話短說吧。我今天來,是收債的。很多年前你欠了我的,所以今天得了機會,我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至於我是誰,相信你總是會想到的!”
說完,李青竹便猛地舉起胳膊,雷厲風行的拿著板磚朝周氏的腦袋兇殘地砸了上去。
“咚”的一聲撞擊,周氏的腦袋毫不意外的出血了。低頭瞅瞅自己手中的板磚,她“啊哦”一聲,惋惜的道:“板磚都彎彎了,不能用了呀!算了,就這樣吧!”
隨手將手中沾血的金板磚扔到地上,李青竹偎在葉拓懷裡,又是打了個哈欠,睏乏的道:“走吧,阿拓,我困了!”
葉拓溫柔地在李青竹臉上印上一吻,然後將人打橫抱起,轉身往外走去。
木二看了看床上的周氏,又看看自家主子,張張嘴,終是沒有說什麼。心底的疑惑卻是始終揮之不去。這就完了?!嚷嚷著殺身之仇不共戴天的自家主子,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報完仇了?十幾個人忙乎一晚上,就是為了砸人家一板磚,然後瀟灑的走人?!
在葉拓即將跨出門檻的時候,李青竹突然拽拽他的袖子,然後趴在他的肩頭對屋子裡的木二道:“小二子,把她送去燼王府吧。我的仇已經報了,可有些人的仇還沒報呢。做了孽,總是要還的。你把她交給越寒。就說是我送他的大禮!”
木二看看不知何時緩過氣來的周氏,應聲道:“是。屬下遵命。”然後屈指一彈,指風成勁。點在周氏的穴道上。周氏猛地睜大眼睛,然後緩緩地朝後倒去。
木二拎起被子的一角將周氏圈起來。然後往身上一扛,直接從窗戶躍了出去,奔到房頂,朝著燼王府的方向而去。
那邊,李青竹將臉在葉拓堅實的胸膛上蹭了蹭,然後閉上眼,輕聲道:“阿拓,我們回家吧。”
“好。”葉拓摟緊李青竹。目光寵溺而溫柔。
不知何時,天上的雲霧散去,隱匿的群星跟朗月慢慢露出頭來,照的帝都的大地一片明亮。這一對夫妻,踏著遲來的月色,緩緩歸家。
第二天一大早,煙容郡主府便迎來了一個意料之中的客人。
越寒端著手中的清茶,眼神複雜的盯著對面的李青竹。良久,都沒有開口。
最後,卻是李青竹忍不住了。她嚥下嘴裡的紅豆糕。然後抬頭瞪著越寒,沒好氣地道:“看什麼看?小心看眼珠子裡拔不出來!告訴你,本郡可是有主的人了。你就是再看,這輩子跟本郡也是沒緣分的!”
“謝謝你!”越寒突然開口,面色沉重,沒有一絲玩笑的成分。
李青竹噎了噎,長長的睫毛忽愣愣的撲閃幾下,訥訥的道:“謝、謝啥呀!給報酬才是正經!空口白話的本郡可不愛聽。”
越寒點點頭,擊掌,廳外候著的隨從立時抱著幾個錦盒進來。他認真道:“這是燼王府三分之一的產業,你收著。”
蝦、蝦米情況?!三分之一的產業?!
李青竹手哆嗦了幾下。嘴角抽抽,還是沒忍住接過了遞上來的幾個錦盒。然後深吸口氣。佯裝淡定的開啟錦盒。立時,鄉巴佬村姑李青竹就被震驚了!
媽媽咪呀。滿滿的,全的房契地契啊!
“啪”的一聲扣上盒蓋,李青竹將錦盒往旁邊推了推,端起杯子狠狠喝了口茶。然後抬頭,瞪視著越寒:“你啥意思?!說清楚!不然現在就讓小二子把你打出去!”
飛來橫財是禍不是福,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雖然她家背景深厚,靠山強大,可這不代表沒人能算計了他們!
想想越寒的爹,再想想前一陣子她男人讓她把兒子送給越寒暫養的事情,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