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的人,對事情不會輕易的下決斷。而且,他自詡對自家小娘子的心性,還是比較瞭解的。
不過看李青竹站在不遠處不願靠近他,葉拓的心情又壞上了一分。剛待出聲打破這局面,就聽外面一個輕盈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
很快,一個長相清秀,身著藍色衣衫的小丫頭走了進來,聲音清脆的道:“夫人,後院的張婆子傳話說,夕情姑娘想見見您,大概是想趁著時候還早,過來給您磕個頭謝恩。”
李青竹瞬間由驚慌錯亂的小女人變身優雅大氣的將軍府女主人,她隨意的理了理被葉睿蹭的有些凌亂的衣衫,然後在寬大舒坦的椅子上坐下,倚著小葵親手縫製的靠墊,端起桌上溫熱的奶茶喝了口。這才抬頭看向下首的小丫頭,悠悠的問道:“她原話是怎麼說的?”
小丫頭低著頭,嗓音一變,將夕情的原話給活靈活現的又說了一遍。
李青竹摩挲著腕兒上的白玉鐲子,頗有興味的說道:“感念我的大恩?所以想磕個頭,謝個恩?”眸子往內室葉拓父子倆的方向轉了轉,李青竹又問道,“她就沒再說點兒別的?”比如想見見將軍,道個別什麼的……
內室的葉拓一聽李青竹這話,剛剛緩和的臉色又黑了起來。即使從兒子嘴裡知道他孃親待他有多麼多麼好,學業管的又多麼多麼嚴之類的話,也不能阻止他的心情變糟了。
小丫頭聽了自家主母的話,還當真思索起來。片刻過後,她擰著眉頭回道:“夫人,鶯兒沒聽到她再說別的。不過鶯兒看到在亭子裡的姐姐走後,她那丫頭好像跟張婆子吵了起來,之後……之後兩個人的臉色就變得很奇怪了。”
“哦?”李青竹頓時來了興趣,她眸光微閃,音調略高的問道,“她那臉色很奇怪?是怎麼個奇怪法?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嗯,”小丫頭鶯兒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的回道,“鶯兒也說不上來,她那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有時候還鐵青鐵青的。反正,鶯兒看著就覺得不舒服。”想了想,鶯兒抬頭看向李青竹,擔憂的道,“夫人,要不您還是先不要見她了吧。”
“咦,”李青竹奇怪,“這又是為什麼呀?”
鶯兒道:“她這大喜的日子,喜娘都上完妝了,臉色還不好看。不是心裡有鬼,就是病了。鶯兒怕她……”
李青竹瞭然的點點頭,“這倒是無妨。今兒個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又是府裡的老人,我說什麼都是要給她些面子的。”
鶯兒崇敬的看著李青竹,心想,夫人人真好。明知道那人不是個好的,還願意出那麼多嫁妝,給她找戶好人家……
看著有些出神的鶯兒,李青竹嘴角微微上翹。這趟雒城倒是沒白來,起碼發現了這麼一個好玩兒的小丫頭,還身懷絕技(口技與唇語)。走的時候可是一定要捎上她才行。
輕叩了叩桌子,李青竹對著鶯兒道:“告訴張婆子她們,等約莫著時候差不多了,就領著人過來吧。還有,你出去的時候,記得吩咐小廚房的人,將那溫著的早點端些過來。睿兒剛醒,肚子還空著呢。”
打發了鶯兒,李青竹又顛顛兒的跑回內室,從葉拓手中接過葉睿,拿著柔軟的帕子給他擦淚。鶯兒傳了話出去,外面候著的那群丫頭們也要進來伺候了。不知想到了什麼,李青竹突然對著立在一旁的葉拓道:“一會兒她來了,不許你跟她多說話。動手動腳更是不行。”
葉拓嘴角抽了抽,滿臉黑線。什麼叫做動手動腳?!他是那樣的人麼?!還有,別說夕情今日就是別人的新娘了,就算依舊是他後院的人,守著自家小娘子,他又怎麼會看上別的女人?!
李青竹蹙了蹙眉,對於葉拓的沉默很是不滿。不過她也知道葉拓的性子,這種話題他是很少願意搭話的。尤其是守著兒子的時候,做人更是比平常嚴謹。但是,她不是不放心麼?!
葉拓看著李青竹一臉苦惱的樣子,不由嘆口氣,說道:“那你想如何?”這整件事根本就是他家娘子自己整出來的好麼?
李青竹仰頭望天,哦不,是房梁。“我?我當然是想現場觀看了。”
現場觀看?!葉拓火氣上湧,這是把他當耍猴的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毒藥也是要花錢的呀
夕情原本還耐著性子在院門口等李青竹的傳召,但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都日上中天了,也沒見前院那邊過來個人。看看自己身上璀璨奪目的大紅描金繡花嫁衣,夕情握握拳,提步上前,福身道:“大姐,夕情知道夫人打理將軍府辛苦,夕情也只是想感念一下夫人的恩德。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