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緊，喃喃地道：“我、我。。。”好看的櫻唇不過是吐了幾個字，便發不出聲來。一雙波光流轉的眸子驀地紅了起來，很有些泫然欲泣的樣子。
半夏見了，忙道：“夫人，是半夏唐突了。半夏不過是見夫人此般模樣，想著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半夏若是能為夫人分憂就好了。”
顏子衿聽了，嘴角不禁溢位一抹苦笑。她輕拍拍半夏的手，道：“你有這份心意就可以了。只是我的事，是誰都幫不了的。他心裡沒我，便是千萬人幫我，也都是沒用的。”
半夏聽了，心中一動。眼珠飛快地轉轉，她謹慎地瞅了瞅四周，低聲在顏子衿耳邊道：“夫人，恕半夏冒昧問一句，您這是，為了大將軍麼？”
顏子衿身子一震，愣了片刻，她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冷冷地看著半夏。道：“你是誰？誰派你來的？！”普通的丫頭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膽量，在上任當值的第一天，在還沒獲得主人信任的時候便敢刺探主人家的*？！
半夏見顏子衿直直地盯視她，心下也不慌。只衝著她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奴婢半夏，原是容妃娘娘身邊伺候的。前些日子皇子爺傳信回去，說是夫人要留在天越這邊。他怕這裡的人苛待了夫人，便跟娘娘要了奴婢過來伺候。”容妃，是玄國大皇子玄肆的生母，很受玄國陛下的喜愛。
“容妃娘娘？”顏子衿眨眨眼。周身的氣勢微微收斂了些。“你有何證據？空口無憑的，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大皇子為什麼要幫她？顏子衿眼底劃過一道淺淺的擔憂。莫非，他想透過她得到阿拓這邊的機密？
半夏抿唇笑了笑。從貼身的衣物裡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對著嘴呵口氣，然後在手中的帕子上印了一下。雪白的帕子上頓時出現四個風格獨特的小字“肆意而行”。
這枚私章，顏子衿是曾見過的。玄肆跟顏澤的關係很好，來的時候顏澤曾拜託他好好照顧顏子衿。一路上。玄肆每次給顏澤寫信，用的都是這枚印章。她也是不小心看到的，玄肆告訴她說，他的這枚私章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而且個個都很靠得住。當時就唬的顏子衿差點兒指天發誓說自己絕不會洩露這個秘密。
顏子衿衝著半夏點點頭，道：“代我向容妃娘娘問安。就說子衿謝過她了。感謝她遠在千里還記掛著子衿，只可惜我是個沒出息的，也報答不了娘娘的這番情意。”她只是個小女人。只想跟自己心愛的男人過著朝夕相伴的日子。別的那許多事，她無能為力。
半夏聽了，只對顏子衿道：“夫人，從奴婢來天越的那天起，夫人就是奴婢的主子了。半夏沒有別的能耐。卻也是個安分懂規矩的，絕不會做出什麼背主的事來。求夫人收下半夏吧！”
半夏說完。便跪在地上給顏子衿磕了三個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一份賣身契遞給顏子衿。
顏子衿默了良久，終是眼神複雜的接過了那份契約。如今她早就不是十年前那個身份尊貴的丞相千金了，有個自己人在身邊幫襯著，也許是好事。
從這天起，李青竹明顯的感覺到了顏子衿的改變。
顏子衿依舊按時按點給葉拓燉補品，卻不再時不時的往葉拓跟前兒湊了。親自下廚做好了補品，親自做完了衣物，她也只是派人給葉拓送去，從不親自出現；親自過來問了李青竹要不要每天立規矩，得到否定的答覆後，她出院子的時間便愈發的少了。對待府中下人的姿態，既不卑微也不高傲。嗯，當然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明晃晃、很直接的收買了。施的小恩小惠越發少了。
概括起來，便是她越來越像一個安分守己的側室了。府中的老人們都說，二夫人現在的行事舉止是跟當年名動京城的越柔夫人越來越像了，很有大家風範。
看著這樣的顏子衿，李青竹的心裡卻是隱隱的有些不安。一個歇斯底里、為愛失了理智的女人，跟一個頭腦清明、懂得隱忍跟蟄伏的女人，她李青竹擔心害怕的，明顯是後者。只是，顏子衿不動，她便是有什麼心思，也只能斂著。
那廂，顏子衿正一臉柔和的繡著一個暗金描紋的荷包。看著一旁隱隱有著流光閃爍的月華錦緞，她心中不禁湧上一陣甜蜜。手指輕輕地在月華錦緞上拂過，顏子衿腦中不由回想起那天半夏跟她說的話。
“小姐，恕奴婢直言，依現在這樣的局面，你若想得到大將軍的全部，怕是根本就不能夠了。但若僅是壓下李夫人，從她手中奪回大將軍的寵愛，卻還是綽綽有餘的。”半夏的神情看起來是那麼的篤定跟自信。她跟在容妃身邊那麼多年，見過了帝王的多情與善變，也見證了容妃多年如一日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