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縝,韓縝才不害怕他爹的冷臉,他委屈的抬眼:“我就是想親手做個糕點孝順長輩,幹嘛這麼生氣!”
永寧侯姿態優雅地翹起腿,攤向椅背,淡淡道:“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練箭騎馬更孝順!”
對這個兒子韓重也很矛盾,他享受他的溫情帶來的天倫之樂,卻又想讓他摒棄掉骨子裡的這份柔軟,心無旁騖地朝著既定的目標前進,無法下定決心,於是只好暫時放任他自由不管。
韓縝翻了個白眼:“你不稀罕,祖母他們可是很高興,可沒覺得我不孝順!”
真是的,韓縝也是有脾氣的,好心給人送糕點嘗,怎麼就這麼不招待見了?
他當下手腳利落的撿起糕點放回食盒,朝著永寧侯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跑:“不稀罕,我還不給了呢!”
莫子安眼睜睜的看著糕點消失,真是的,他還想吃啊,味道還不錯!
韓縝提著食盒走到半路,想想他還是不甘心,招了小廝近前,摘里路旁幾支黃燦燦的菊花塞到他手裡。“去送給侯爺,就說是本少爺孝敬給他今天戴的花!”
重陽日,男子都有戴菊花和茱萸的風俗習慣,小廝沒有多想接過這項任務,想像永寧侯插滿菊花的樣子,他終於笑了。
書房裡,永寧侯垂眸看著送過來的花沉思不語,莫子安在一邊小心翼翼地道:“少爺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難得有人對將軍這麼無所畏懼,連惡作劇都敢上手,其實將軍也是喜歡的不是嗎?
韓重站起來靠到窗邊,遙望著遠方景色,淡淡道:“還是不夠!”
莫子安是從小培養起來陪在他身邊的親衛,陪他走過風雨多少了解一點自家將軍。將軍可是很早就入了軍營,從底層打拼起,如果不是自身夠強,說不定早折在半路上了。
他追求極致的強大,一路上專心致志無暇旁顧,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也是因為看重韓縝,所以才希望他能成為和自己一樣的人,能夠儘快強大自身,經歷得起風雨。
不過比起將軍,韓縝少爺顯然太過溫柔重情,想必將軍也很為難吧。
莫子安覺得,韓縝畢竟不同於將軍,他自小生長在侯府,家世優渥,上有長輩護持母親照顧,這讓他得到足夠的溫情,也沒有見識過世間太多的黑暗。所以他自信寬容,能夠大度去對待一切,而不是像將軍一樣冷心冷清。其實不走將軍走過的路,也未必不能強大,世間的事沒有一定!
今天韓縝和秦璐他們約好了一起去馬場,永寧侯府除了韓紜,餘下一起去的還有韓緯和韓敏珠姐弟,其他的人自有安排約好的節目,就不跟他們一塊玩了。
韓敏珠早就唸著再去馬場一次,可是母親看管得嚴,這次也是再三哀求還有韓緯陪著一起去,才鬆口答應了。
此刻興匆匆和韓緯坐上了一輛馬車,韓緯則是陪著姐姐一起去的,他就是個書呆子,這次也是韓敏珠死拉活拉的才答應了一起出門。
秦璐早等在了路旁,此外還有陳繼明和馬來運、馬來恩兄弟,還有王嘉悅,還有幾個勳貴家的小夥伴,一夥人聚到一起很是親親熱熱地打完招呼,才伴著往城外而去。
路上,韓縝好奇地看著騎著一匹黑馬走在秦璐旁邊的男孩,他看著十五六歲的年紀,卻是身形高大不輸成人,面板黝黑眼睛顧盼有神,只是臉上還殘留著幾分憨厚稚氣。
他見到韓縝看過來的視線,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卻隨之又挺起胸膛,眨眨眼回望了過來。
韓縝友好的一笑,掉頭對秦璐道:“這位哥哥從沒見過,秦璐是你家的人嗎?”
韓縝看他穿著不華麗,但是也寒酸不到哪去,顯然家境也不差,應該是寧國公府的旁支子弟吧!
秦璐就為他們介紹:“這是我旁支叔祖家的,比我們年長几歲,叫秦超的就是了!”
秦超雖然看著比他們大幾歲,但是從秦璐那邊論輩分,秦璐還得喊他一聲叔,好在關係遠了,出門在外也不必太過講究,要不然光是論輩分就論不過來,只要不是在正式場合,不過都是按年紀混叫著吧。
秦超那支如今已經沒人了,只剩他一個守著些許家業,寧國公看不過去就乾脆將他接入府中。卻不想秦超於武事上很有些天分,本人又很有上進心。寧國公不想浪費了他的才華,就著力培養他,將他當家中其餘子弟一樣照顧,平時也很是看重他。
他性子憨厚誠懇,和秦璐相處得也好,今天就相約著一起出門遊玩。
韓縝便與他攀談起來,知道他臂力極強,猶愛騎射。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