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語喬也不就是蠢到無藥可救,只是功利心太重,所以才一次次甘願拿著單太后那些鬼話自欺欺人。
不過到了這會兒,她也該是認清了事實,醒過來的了。
展歡顏的唇角翹起,帶了一個懶洋洋似笑非笑的弧度。
藍湄見她攪著瓷盅裡的東西許久也見她吃,就皺了眉頭道:“娘娘怎麼了?是這燕窩做的不合您的胃口?”
“不是!”展歡顏回過神來,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她午膳用的少,可是這會兒看著瓷盅裡的東西卻是絲毫也提不起食慾來,就又遞還給了藍湄道:“我不是很想吃,先收下去吧!”
“嗯?”藍湄一愣,再看向她的時候不免就帶了幾分憂慮的情緒道:“娘娘是不是不舒服?奴婢給您傳太醫過來看看嗎?”
“既沒有頭疼也沒有腦熱,看什麼太醫?”展歡顏笑道:“別這麼小題大做,這會兒時候也不早了,再有個把時辰皇上也該回了,叫廚房準備晚膳吧。”
藍湄不放心的又瞧了瞧她的臉色,見她的面色如常沒見什麼病容也才稍稍放心,點頭退了出去。
後面的幾天都是風平浪靜,不管是單太后還是單語喬,都沒有絲毫的動作。
展歡顏也不去管他們,自己窩在重華宮裡吃飯睡覺,閒暇的時候看看遊記,做一點針線活兒,卻是愜意無比。
七日後梁王妃裴思淼下葬。
葬禮的規格只做的一般,草草的就了結了,隨後這件事的風聲也就逐漸平息。
轉眼又過十多天。
這天午後墨雪就面色有些沉鬱的拿了封帖子過來,道:“娘娘,這是萬壽宮方才叫人送來的,說是太后娘娘的身子大好了,過兩天要去相國寺還願,讓您伴駕前往!”
彼時展緩正在專心致志的繡一方手帕,聞言就是眼睛眯了眯,隨後就是頭也不抬的道:“先放著吧!”
墨雪聞言,不由的就急了,聲音有些拔高,“娘娘您不會是真是準備和她一起去吧?”
“德妃會跟著她去吧?”展歡顏卻是不答反問。
“是呢!”墨雪道,臉色就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她這是幫著單語喬在製造機會呢,本宮如何不知?你家娘娘還沒那麼蠢,明知道是陷阱還一股腦兒的往裡跳。”展歡顏道,微微笑,又神色嘲諷的看了放在桌上的帖子一眼,“貼著先擱著,等明兒個一早你就去回了她,就說本宮夜裡著涼,染了風寒,去不得了,另外再去準備一份豐厚一點的香油錢送過去聊表心意好了!”
展歡顏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不會隨便給人拿把柄。
墨雪聞言,忽而就放下心來,臉色也舒展開來一個笑容:“是!”
待到墨雪歡歡喜喜的退了出去,藍湄剛好捧著洗好的衣物進來,見狀卻是皺了眉頭道:“娘娘就打算這麼一直避著她們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們兩個互相算計,狗咬狗,本宮才懶得去趟渾水呢!”展歡顏道,抬手掩嘴打了個呵欠。
藍湄見她眼角都擠出了眼淚,就忍俊不禁的抿著唇角笑了起來,“娘娘今兒個起的也不早呢,瞧這困的,橫豎這會兒也沒事,您先睡會兒吧!”
“最近天氣已經逐漸開始回暖了,春困麼!”展歡顏道,起身舒活了一下筋骨就走到一側的窗前,推開窗子衝著外面的花園裡賞景。
時值正午,日頭很有些耀眼。
窗外的玉蘭已經開始開花,大朵大朵或是粉紅或是純白的花朵綻放一樹,如雲似夢,一眼看上去,說不出的寧靜美好,竟是叫人忘卻了此時深處九重深宮之內高處勝寒的處境。
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展歡顏趴在窗臺上,又眯著眼打了個呵欠。
忽而一陣風吹過,頭頂玉蘭樹上開的最大的一朵花,脫落了一瓣花瓣下來,被風帶起,搖搖曳曳的自高處往下墜。
展歡顏一時興起,就下意識的伸手試著去接。
因為那花瓣下落的軌跡被風吹的有點遠,她踮起腳,大半個身子都探到了窗外,還是夠不著,索性就又往前撲了一下。
這一下的力道有點大,身子一時不穩,險些就要從視窗栽下去。
“呀——”展歡顏低呼了一聲。
彼時藍湄正在內殿整理衣物,也不曾察覺這邊動靜,眼見著她的身子失衡,下一刻卻是手臂一緊,眼前明黃的袍角一掠而過。
北宮烈一手抓住她手臂將她扶住的同時,另一隻手抬手一撈,恰是將那瓣不及落地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