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母親,我還在讓她也努力喜歡上我。”他彎起眉眼,笑得溫柔又幸福。
花家母親卻怔住了。明明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兒,她卻忽然覺得,有些寂寞而悲傷。
小樓終於建成了,他住進了白雲城下。雪兒對此有些不開心。
“哼,我有點後悔告訴你姐姐的心思了。姐姐才不喜歡你呢,你纏著她煩都煩死了,我之前那都是看你可憐,亂和你說的!”
“謝謝你。”花滿樓卻笑了:“我早知道了。”她這樣的性子,又怎麼會和個小鬼說她喜歡他,還覺得她不值呢。其實,不值的人,是他才對。
他這樣的瞎子,擁有了這麼多早已經足夠了,不會再奢求更多。他也從未奢求過她喜歡他,更從未奢求過,她能留在他身邊。
他只是想,若是能夠幫她完成她的心願,有朝一日聽見她的笑聲,看她能過得開心就夠了。
“哼。”雪兒卻有點說不下去了,她偷眼忘了花滿樓一眼,他依舊坐在窗邊,窗外的夕陽落在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上,他出神地“望著”窗外,唇角的笑容安靜祥和。雪兒忽然也跟著安靜下來,她怔怔地隨著他的目光望向窗外,視線所及是一片常青藤,正攀在屋子的外簷上,如火如荼的一片。
霎時,雪兒好似看見了上官飛燕衝她微笑的模樣。
雪兒忍不住移開視線又看了一眼花滿樓,花滿樓本就沒在等她的回答,他明明看不見,卻好像已經看痴了。
這一刻,上官雪兒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孤單了。在這一棟狹窄的小樓裡,氣氛安靜卻並不尷尬,只因她與旁邊這個男人,正在溫柔地思念著同一個人。
☆、第77章 番外陸:西門吹雪
萬梅山莊的梅花開了。西門吹雪停下練劍的手,有僕人自動上前遞上毛巾與他擦汗,並恭敬地候在一旁,連頭都不抬地恭謹道:“莊主,熱水已放好,您是否要入浴。”
往常他練完劍總會入浴洗淨身體,他點了點頭,隨著僕從走入浴池,拒絕了僕從的服侍,他邁入浴池。熱水蜂擁而上,很快將他擁在一片暖流裡。往日練劍只覺得渾身有勁,今日卻不知怎的,忽然覺得有些累。他閉著眼,不一會兒就感覺到眼前閃過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少女冷峻的眉眼近在眼前,手上抓著一把寬闊的大劍,他視線不移地望著她,她似有所覺地猛然抬頭,凌厲地望了過來。
明明有著柔美的長相,卻非要作出這副兇狠的模樣。她明明是細眉鳳目,卻總凜冽地皺著眉頭,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看到他,眉頭還要再緊三分,黑眼睛裡滿是敵意。
他以為她像他似的,天生對人冷淡。
她卻對著自己的妹妹微笑,全身柔軟下來,臉上有了笑容,視線愛憐而溫暖,與對著他截然不同。他遠遠地望著她,一向毫無所覺的心,忽然緊了一緊。
那是他第一次察覺到他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或許陸小鳳說得對。西門吹雪這樣想著,他本以為是因為彼此都用劍,所以他對她多點在意也沒什麼。更何況她是個女人,還用的是這樣一把與她不符的劍,或許是她對劍的認真讓他高看一眼。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甚至告訴她,“三十年後你或可與我一較。”
這一刻他卻忽然發現,其實這些都不過是他給自己的藉口,他用了情,所以才對她這麼在意。比起花滿樓能夠對她說出自己的心思,他卻連說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們本就彼此看不順眼,彼此厭惡。就算他喜歡上她,她對他的感情,也不過是厭惡。
西門吹雪覺得心悶悶的,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察覺到鼻尖一縷梅香,他忽然警覺地繃緊了身體,睜開眼才發現自己還在浴池裡,方才竟是在入浴的時候睡著了,那梅香則是一枝從視窗探進頭來的白梅。
西門吹雪不由皺起眉頭。他從未犯過這樣的錯誤,這還是第一次……竟然作出這麼愚蠢的舉動,在浴池裡睡著了,這是怎樣的奇恥大辱。他嘆了口氣,有些懊惱地五指插進黑髮,卻發現……
頭髮差點把手指纏住。平日入浴他總會留人侍候,所以長髮總有專人打理,望著指間的長髮,他一時有些發愣,忍不住微微蹙了眉頭。縷縷黑髮纏繞著指間,他漠然地收回手指,卻忽然想到了上官飛燕的長髮。
他其實從未與上官飛燕近距離相處過,更遑論碰觸她的頭髮。她確實有一頭長長的秀髮,光滑秀麗,她喜歡將它綁得高高的,露出光潔的額頭,模樣兒秀美,卻凜然不可侵犯。
明明從未碰觸過,卻在那一瞬間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