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姑娘繡的經文真那麼好,怕是看上打主意的人定是不少,若是真讓那孩子牽扯上那些個男人家的事裡頭去,還真是不妙呢,少不得衝著老友的面子,他得出出力,在一個,他還真是好奇,這女子究竟神乎其技到何種程度,竟然讓大家都推崇那幅經文。
遂,老方丈想了想,問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我出手倒也可以,只不知這白姑娘是個什麼想法?別我們出了力,她自己個再漏了底,到時弄個兩面不光,我面子是小事,她怕是難了局。”
聽的老方丈樂意援手,左德昌知道事情成了一大半了,自然也知道老方丈擔心什麼,這個他能理解,要知道一般的大家奴婢,都有顆富貴心,自己有這等手藝,主子又瞧得上,還不死命地顯擺,好做那人上人,若是這樣,他們這頭使勁地想著將她悄悄保下,就成了笑話了。
明白了老方丈的顧慮,左德昌不覺露了笑道:“這個您放心,那姑娘是個好的,這次怕是真因為要繡的是供奉佛主的經文,所以才下了大力做的,這才讓人看在了眼裡,要是這姑娘是個愛顯擺的,早就被人給發現了,還用等今兒這遭,在一個,我也提點過她了,她知道如何處事,且也在人前否認了這經文出自她之手,只承認她是幫了忙的。”
“嗯,不居功,不貪名,知進退,不錯,這孩子值得幫,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這就著人先去將經文取來,可別讓哪個不長眼的給瞧了去。”說完,老方丈也不理會左德昌,直接衝著外頭的米沛吩咐了幾句。
左德昌瞧見老方丈這麼給力,不覺乖覺地給他老人家倒了杯茶,畢竟一會子他還得就著經文打動方丈的時候,再給綺羅謀一謀,好讓這丫頭明年二月間能及時出府。
左德昌這裡為了綺羅能安然脫籍回家費了勁地同老方丈周旋。綺羅那裡也是不輕鬆,她畢竟是被迷暈過的,一時身上的勁還沒能緩過來,且臉色也不太好,勉強提著口氣同秀蘭扶持著一路回了老太太她們住的廂房。
綺羅遠遠就見棋兒等在院子門口,這才算是鬆了口氣,一時洩勁的差點都走不動道了,虧得被秀蘭托住了,這才沒出醜,忙提了精神又咬著牙往前走,不過她就算是再激動,也明白自己發生的事是絕對不能對棋兒實說的,畢竟牽扯太大了。
棋兒看見綺羅被秀蘭這麼扶著,心頭一跳,她剛才已經被珍珠說過了,且她自己心裡也是不得勁,暗怪自己不該在外頭同綺羅分開,這下子好了,她被三小姐絆住不說,還累的綺羅不見了,回頭不見綺羅的時候,她不敢明著找,只得自己個四下尋著。
可恨今兒這三小姐也不知怎麼了,竟然讓她同書兒一道尋什麼勞什子梅枝,害的她都不好明著尋綺羅,就怕吵嚷開了,與綺羅不好,心裡暗恨這三小姐誤事,也覺得這三小姐像是故意的,要知道,她們大小姐平時同三小姐幾乎不怎麼打交道,今兒三小姐突然使喚起她這個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頭來,可是有些突兀的很,不過她棋兒再是大丫頭也得聽小姐的使喚不是。
遂,棋兒憋了一肚子的氣邊陪著書兒尋梅枝,邊暗地裡尋綺羅,一直到被常媽媽招呼著往回走,她才知道綺羅頭暈先回去了,可她回來也沒見著人,告訴了珍珠,珍珠也是奇怪,急的若是再看不見綺羅,就要尋周媽媽說道說道了,好在被她給等到了,不用鬧開來了,瞧見綺羅,棋兒激動的差點落了淚。
綺羅瞧著棋兒微紅的眼眶,不覺也有點心酸,她這也算是打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兒,乍然見了親近熟識的人眼裡也有了些溼意,不過當著其他的人,她好歹還是能穩得住的,一把握住棋兒伸過來的手,彼此笑了笑,便回頭對身旁的秀蘭道:“你回去吧,這次謝謝你了,我瞧著你好似也受了點傷,趕緊回去梳洗梳洗吧,沒得讓主子們見了不喜。”
秀蘭聽了這話倒是巴不得了,她瞧著自己好似比綺羅還累的慌,也不知怎麼了,有些話她也不敢同誰說,遂笑著對綺羅道:“嗯,不當謝,我這就先走了。”說完連同棋兒打聲招呼都忘了就忙忙地走了。
棋兒其實有點看不上老實木訥的秀蘭的,其他人或許覺得她是真老實,就棋兒覺得這丫頭最是個會裝的,好在要比秀菊好多了,那位同她主子的性子簡直像了個十成十,尖酸刻薄,好在她們分屬於大房和二房,也沒像其他人家那樣,所有的女孩子都在一個大院裡住著,彼此間的交道也就少了很多,倒也不必烏雞眼。
棋兒瞧著秀蘭那看不上的小眼神,倒是令綺羅緩了精神,不由嗔怪道:“好了,你這麼瞅著她做什麼,橫豎我們同她也不會有什麼交道可打就是了,走吧,珍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