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一起的時候,牛國公府裡的人一般喊大房的二公子都叫珏二爺,喊二房的大公子直接就是二爺,以此來區分,鮮少有人喊珏二爺為三爺的。
珍珠聽了這話倒是一愣,顧著屋裡還有其他人,便藉著送周媽媽的空檔,來到屋外廊下,瞧著旁人估計不會聽到了,便拉了周宏家的,小聲問道:“媽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讓綺羅在寺裡儘量不出門,今兒這事……”
難怪珍珠要奇怪了,就她聽到大太太的吩咐也是皺眉,不過主子可不會在乎下人的想法,遂周宏家的嘆了口氣道:“唉,我也是覺得不好,可惜我們這些個做下人的哪裡能說不好,這不,素來不怎麼出聲的三小姐提了一句,‘大姐姐最愛梅花,沒見著可真是遺憾了。’,回頭大太太想起了這話,就讓我去尋人給大小姐折些帶回去……”
大概是覺得三小姐出言來的很突兀,周宏家的說到這,微有些怔愣,不過也沒太過放在心上,便接著道:“不想這話正好被二夫人聽到了,她就提議說讓多派些丫頭,各房都折些回家看看,大太太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就應下了,這不我就來尋人了嗎,你的擔心我知道,你安心,派綺羅去是大太太自己想起來的,再說了,珏二爺屋裡沒一個丫頭跟來,讓綺羅去也是應當的。”
珍珠聽了這話,雖心頭怪怪的不踏實,可也沒法子,只得道:“行,我回去安排,媽媽慢走。”說完略站了站,見周媽媽應聲走遠了些,才忙忙地往回走。
進了屋裡珍珠半點沒停留,自然也沒看見草兒她們幾個的炙熱眼神,只忙忙地進了裡間,想著趕緊地同綺羅說一說,這事是大太太親自安排的,推是推不掉了,只能是儘量安排妥當點,唉,壞就壞在她不能同行,珍珠知道,老太太醒來若是瞧不見她,那是萬事不順的。
想著這些煩心的事,珍珠皺著眉頭快步進了裡間,眾人見她如此,還當發生了什麼不順的事,礙著老太太也不敢大聲問,隻眼巴巴地等著她說話。
珍珠回神見大家這樣,忙解釋道:“別擔心,不是什麼壞事,周媽媽來通知各房派人去寺院的梅林折些好看的梅花回去插瓶,當然你們自己若是喜歡也可以看著折一些,說吧,誰想去?”
想去,誰不想去了,這難得出來一趟,對她們這些個常年居住在深宅的大丫頭們來說,有時規矩嚴苛的堪比小姐們了,自然想趁機出門透透氣,再說了,誰不知道這廣源寺的梅林美,若是不看一看,回去還不得讓旁人笑話,不過眾人也知道她們是不能全走的,得留下人來守著老太太,便都抿著嘴不吭聲了。
珍珠也沒指望她們能說出誰走誰留來,只不過是順嘴問問罷了,想到綺羅的安全,她想了想,便道:“這樣,老太太還有會子才能醒,我是不去的,你們只需留一個人跟著我就行。”說著珍珠看了一圈,就停在了琥珀的身上,微有些歉意地道:“那就琥珀吧,上次琥珀來看過,這次就委屈你了。”
珍珠說完也沒再糾結琥珀是不是樂意,直接又吩咐道:“如此,小丫頭就留小鸝,綺羅你和棋兒也得去,二爺屋裡沒人來,大小姐那裡也只棋兒。”說完珍珠給綺羅使了個眼色。
珍珠吩咐完,眾人也沒異議,畢竟珍珠自己也沒去,如此處置也算是公平,且琥珀不像琉璃她們愛較真,便笑笑不出聲了,能出去的,忙笑著謝過了珍珠和琥珀去外間通知一起走的小丫頭,綺羅和棋兒心裡沒底走在了後頭。
這到了小隔間,見前後沒人,綺羅忙拉了珍珠問道:“這算怎麼檔子事,不是說好了,安靜地待著嗎,這眼看著就要家去了,怎麼還想起來折梅花,再說了,人家寺裡的梅花不會是誰想著要就能折吧?”下意識地綺羅就覺得這裡頭有事。
早知道綺羅會這麼問,可因著時間緊,珍珠也只能快速地將從周媽媽那裡得來的訊息轉述了一下,過後安撫道:“你別擔心,有棋兒跟著你呢,不怕她們使壞,在一個,這在外頭,她們也是要臉的。”
說完見綺羅仍舊皺著眉,珍珠也無法,只得解釋折梅的事道:“這梅花也就一些大戶捐的香油錢多的人家才能折,不過也就折些外圍的,裡頭那些好的品種,人家是有專人看的,也就一些得勢和有體面的人家才能求的一兩支,今兒我們家是別想了,在一個,這外圍的梅花,你們也不能多折,不然下次想折也沒有了。”
綺羅聽了珍珠的話,沒在意折梅花的事,畢竟折不到也不關她的事,她是擔心這事太過蹊蹺了,三小姐看著就有些令她發憷,這素日錐子也扎不動的人,今兒怎麼就說出這話來了?這裡定是有事。
綺羅敏感地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