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一聽這話,知道他娘要進行忽悠大戲了,自己在不方便,便衝著她娘點了點頭,又客氣地對三嬸子說了聲‘三嬸子慢坐,少陪了。’說完,綺羅便回了自己個的院子。
瞧著女兒走了,白老孃這才將家裡說的那套說辭給搬出來聲情並茂的說了番,不過,她沒聽綺羅的話,不將她在牛大小姐跟前陪玩的話抹了,反而是加大了,更加是說了黃家那老奶奶見不得綺羅用黃家的錢財,這才使得自家將孩子接了回來。
聽的她這話,白老三家的倒是唏噓不已,遂輕拍了把綺羅孃的手,嘆道:“你呀,沒想到這般苦,唉,當初我就同你說過,你那堂姐可是個精明算計的,這不將個好好的孩子就這般誆了去,替她招了貴主兒的好,一家子如今發達了,倒是將我們二丫趕了回來。”
這話,白老孃可是不能答的,遂訕訕地道:“唉,我那堂姐也有苦楚,她當初也算是幫了好,我知道她孤身一人在府裡想要個臂膀也是情有可原的,說到底她這些年對我們二丫頭也算是不錯,還讓二丫頭得了主子小姐的眼,陪著一處學了字,閨女該學的針黹女紅廚下樣樣不缺的讓我們二丫頭也跟著學了,可也算是我們二丫的造化不是?”
白老三家的聽了這話,眼睛都快睜瞎了,這二丫頭豈止是造化了,這簡直是白家祖墳冒青煙了,聽著這話,二丫頭哪裡是去姨媽家受苦了,完全是當了個大家小姐養了,學字學針線學廚藝,這哪樣不得花大筆的銀錢,別說鄉下丫頭別想了,就是寧大戶家的閨女也不過就是學了幾色針線活計罷了,哪裡還能這般細細的學了?
這般一想,白老三家的突然就有些妒忌了,遂酸酸地道:“老嫂子還真是會說笑,這般好的事,你還跟著哭天抹淚的,要我還不得在家日日偷笑呀,你堂姐這可是給你做了大好事了,這其他不說,就二丫識字這事,放出去,還不得多的是人家求到門上呀,你還愁什麼女婿了。”
白老孃聽了這話可是唬的不清,這要是讓人都知道她閨女識字,可不是件好事,遂忙轉圜道:“她嬸子說什麼呢,我說的識字可不是先生做學問的字,而是人家小姐們學的字,唉,怎麼說呢,好似二丫頭說的,那叫什麼認幾個人名,不將家裡的花名冊看差了,惹笑話兒,對,就是這麼說的。”
白老三家的一聽這話,她也搞不懂什麼小姐們識的字就同先生識的字不同了,不過,瞧著白老孃的神色,八成是有很大區別的,只要是不同,她這心裡就好些,遂又帶了笑道:“原來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也比我們這些個鄉下女子好多了,放心,老嫂子,你這女婿抱在我身上了。”
說完這話,白老三家的又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道:“說實在的,就你閨女這品格,你堂姐沒將她攔下在京裡尋婆家可是虧了,也不知你那堂姐是怎麼想的,不過就是費些銀子置辦幾樣體面的嫁妝罷了,這在她家可不是難事,居然捨得讓跟著自己十二年的孩子回老家,要我,可是做不來。”
白老孃一聽這話,直覺得這白老三家的不尋常了,怎麼尋了個讀書的女婿,她這也跟著精怪了起來?問的話,那叫一個絕,遂,白老孃也不敢隨便對付了,微一思忖,便嘆了口氣道:“這話說起來,也就我們要好的妯娌我才說的,換了誰,我也不會開這個口。”
這話?有點意思了,白老三家的眼睛一亮,忙忙地保證道:“老嫂子,我們是什麼關係,多少年處下來了,有什麼你還不放心我,說吧,沒得一個人悶心裡作難。”
白老孃瞧著白老三家的這德行,不覺有些好笑,不過也不覺得生氣,鄉下婆娘哪個不喜歡聽些別人家的事?遂她頓了頓道:“唉,當著弟妹我也不說場面話,叫孩子回來一是我確實想孩子,二也是怕孩子受委屈了,正好她姨媽家的大閨女得了老太太和大太太的眼嫁給了大太太陪房大管事家的兒子,連帶著她姨媽家的兒子也得了二房管事的眼,娶了二房管事媽媽家的外甥女兒……”
白老孃這一通管事陪房的一說,嚇的白老三家的猛的一聲“呀!”,喊完,她直接哆嗦著嘴道:“我說你個傻嫂子哎,這麼好的親戚,你說你不賴著不走,還主動將孩子接回來,你這是要鬧什麼呢?”
白老孃也知道自己若是給不出好的說法,指定白老三家的怎麼想自家閨女呢,她可是不能為了撐起堂姐家的面子失了自家的體統,遂苦笑地扯了扯嘴道:“瞧你個急性子,我是什麼性子,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那傻子嗎,可有些事還真不是你想的那般好,唉……”
聽的白老孃這接二連三的嘆氣,白老三家的今兒算是開了眼界了,這麼些年,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