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得罪的客人。
當然綺羅能很快會過意來,這精明的彪嫂子又如何聽不明白這裡頭的意思,不覺暗了暗眼神,似笑非笑地撇開了方柱子,對綺羅彎腰道:“白姑娘好,我來正是要說這事。”
被點了名,綺羅也不怵,點了點頭道:“不必,我一客人也理會不得這些事,彪嫂子有什麼事只管同方小哥說吧。左大哥走時交代了,有什麼事只管問過方小哥,如今你有什麼事,也同他說比較好。”
彪嫂子沒想到綺羅居然不接自己的話茬,且還能老著臉說出了左局主交代她的話來,心裡一驚的同時也有氣悶。遂尷尬地笑了幾聲,聰明地沒同綺羅歪纏,只意味不明地打量下正說話的綺羅,瞧著這女子的氣度,彪嫂子不得不讚一聲‘不錯’,比之她家凝香確實是好了不止一個等次。
不過,彪嫂子是誰,在她心裡氣度好模樣標緻算不得什麼,自家可是良籍就衝這,就將眼前這女子甩下去好遠。心頭一定,也就丟開了對綺羅的試探,彪嫂子直接衝著方柱子道:“這話也對,章家的事還真是同白姑娘說不著,方小哥,今兒你可是錯怪了老嫂子我了,我們是那等眼裡沒事的人嗎?這事說起來還真是巧了……”
方柱子聽的她這很不客氣的話,心頭火氣,什麼叫章家的事不必同白姑娘說,白姑娘可是他們爺看中的,日後就是他們的主母,自家主母有什麼不如個奴才下人的。這會子方柱子可不管自己的思維有多詭異,只是很不耐很惱火,遂沒等彪嫂子話說完,直接冷哼道:“其他的話別囉嗦了,章家左家分的開嗎,你趕緊說正事,巧不巧的,我可是沒耐心聽。”
被方柱子這麼一通呵斥,饒是臉皮超厚的彪嫂子也有些掛不住了,這些年,她相當於這章宅的主子了,何曾受過誰的氣?遂也不繞了,直接賭氣道:“小哥如今是人大脾性也長了,甭說老爺沒這麼同我們說過話了,就連老爺子同我們說話也是好聲好氣的,也就小哥如此了,呵呵,得,知道小哥事忙,我這就說。”
被這沒臉沒皮的彪嫂子這麼一通不要臉的話一說,方柱子覺得同這樣的人說話,簡直多餘,也暗暗下了決心,趁著章老爺還在鏢局的時候,他是一定好好兒地誇一誇這彪嫂子一家的待客之道,也好早一日讓這一家人滾蛋。哼!誰不知道,這麼些年,爺撥給這章宅的日常費用可是不少,這裡又沒個主子來,還不是讓這些不要臉的貨給貪了,有了這些錢還不早滾,幹什麼呢!
大概說了些挖苦的話,彪嫂子心氣也順了些,瞧見方柱子晦澀的臉,她也不敢過分得罪了老爺跟前的小廝,遂緩了語氣道:“早起我正準備給爺和白姑娘的外間燒暖炕,哪裡想到居然炭火會不夠,這叫人聽了真是沒臉了。”
說完這話,彪嫂子是真放鬆了下來,遂頓了頓,便帶上了些笑道:“昨兒姑娘來的急,我們一時沒注意,本想著炭火用到今兒還是夠的,哪裡想到居然不夠,倒是委屈姑娘了,這不,我將我那屋裡的炭火勻了些出來,先緊著姑娘用,雖不是上好的炭,可好歹也能抵一陣,回頭我那口子就去外頭現買去,絕對不會怠慢了客人。”
綺羅聽了這一通話,若不是這事關係到她,真是要給這彪嫂子鼓掌了,好個漏洞百出的託詞,誰家過冬會備不全炭火?說這些不過是想著給她下馬威罷了,還真如左大哥說的,這裡已然是主不主奴不奴了。也怪不得左大哥來京住客棧呢,這裡還真是住不得。怕是這次住在這也是因為她的緣故吧,唉,這人情還真是越欠越多了。
綺羅心裡雖對彪嫂子的說辭很是不以為意,可面上不顯,也笑著回道:“倒是累彪嫂子受罪了,這可不行,我不過是個客人,怎麼能讓彪嫂子沒炭火用,這天可是冷的緊呢,若是累彪嫂子受了凍,可是我的不是了。”說完也不理會彪嫂子,直接對一旁顯然很是氣悶的方柱子道:“方小哥,既然是炭火不夠,我看也不必再另尋他處了,今兒天氣還行,我就先在日頭下做活計好了。”
方柱子是真被彪嫂子的話給悶住了,他畢竟是男子實在是不耐煩同個婆姨多掰扯。若是這彪嫂子是普通的奴婢也就罷了,他大可拿出主子跟前得勢小廝的嘴臉來招呼。可這彪嫂子不是,人家給出的話聽似還合理,且他知道若是自己問她這冬日裡怎麼不備足了炭火,她定是要說什麼主子們一年也來不了一次,日常當然得減省些,活似這章宅的主母般。
如今,聽的綺羅這麼說,方柱子又不耐煩再同彪嫂子這個心狡的多話,便下了個他認為最為大膽的決定,想了想這件事的可行性,便咬著牙問彪嫂子道:“彪嫂子,這會子彪管事可是出去採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