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剛才拿出來的包袱裡的東西。這會子諸事皆消,白老孃也有心情看東西了,更不會同自家姑娘客氣,直接就將包袱解了開來。
這一下不得了了,白老孃看了包袱裡的東西,只差念幾句佛了,忙忙地道:“這是給我的,這也太好了些吧,我長這般大也就當日在牛府的媽媽們身上看見過,就那也沒這個好。”
原來綺羅在船上的那些個日子早就將府裡太太小姐們賞的好衣料做成了衣服,且還是用心做的,及其精緻,為這,倒是差不多用完了從京裡帶出來的難得的上好絲線。
聽的她娘說這衣服比府裡的媽媽們穿的還好,綺羅不覺暗笑,她做的這個用心程度堪比給大小姐做了,且料子也是主子們用的,哪裡能不好,不過這話,綺羅可不會說,她知道這一說,保準她娘會將這衣服給供起來,再捨不得拿出來穿。
這衣服,綺羅可不會只做了孃的不做爹的。遂白老孃有白老爹自然也有,他此時也正手足無措地小心地摸著綺羅給他做的鞋子,臉上是既激動又有些哀傷。
綺羅瞧著他爹這樣,知道他這是心酸了,遂也不打擾他,只對著她娘道:“娘,這件外衣的樣子可是京裡時鮮的,我照著老太太的式樣給您做了一件,我爹的那件是照著京裡爺們穿的樣子給做的,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白老孃一聽女兒問合適不合適,忙點頭道:“合適哪裡不合適了,想不到,我們這倆老骨頭還有穿這些的日子,這真是託了我們乖囡囡的福了,不過,日後家來了,我看你這針線就別做了,只安心在家吃吃喝喝,將這些年的苦全給我補回來。”白老孃看著衣服上細密的陣腳,想想就心疼,哪裡還想讓女兒再費神做這些。
綺羅可不理會她娘這話,讓她歇著不做針線倒也可以,可只吃吃喝喝還不得廢死她,不過這時候也不必掙個什麼高下,只笑著拿起了給她娘做的抹額往她娘頭上戴,戴完,綺羅先看了看,還別說,她孃的臉盤還是挺好看的,只是因為苦的很了,有些顯老,面板倒不是太差。
大概是江南水米養人,這麼簡單的一個抹額,竟然將她娘襯得漂亮富態了幾分,遂綺羅忙將她娘往她爹眼前一掰,笑著對她爹道:“爹,您看看,我娘可漂亮?”
“漂亮,漂亮。”白老爹當著自家女兒的面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還特特配合著說了幾聲漂亮,高興的那眼眯的都快看不見了。
白老孃被他這麼一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很是捶了她老頭子一把,嗔怪道:“瞧把你給嘚瑟的,當著孩子的面,也不知道端著點,沒個當爹的樣。”說完到底是女子,也欣喜地拿手摸了摸頭上抹額。
白老爹到底是難得說句離題的話,被老伴兒一捶,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憨笑了幾聲便不做聲了。
綺羅瞧著老夫妻倆這般恩愛,還真是暖心的不的了,遂接話道:“娘,這些就先不看了,您幫著看看給哥哥嫂子侄兒的禮可合適?”
這話正合老倆口的意,他們雖不會對孩子們有個偏差,可女兒到底是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才家來的,可不能為了點子東西累的女兒不開心。
遂白老孃忙道:“很是,你哥哥倒也罷了,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可你嫂子畢竟是外姓人,不是娘不將她當成自家人,可這裡外是個人都是有的,你可明白孃的意思?”
綺羅瞧著她娘說的忐忑,不覺會心一笑,點頭道:“明白,娘安心,我有分寸,這麼多年在大宅子裡打滾,哪裡會這麼點眼色沒有,這裡頭的利害我且知道呢,娘,我一切都聽您的,您說這麼辦就這麼辦。”
綺羅這話可是說到了白老孃的心坎裡,遂她笑眯眯地道:“真是個貼心的乖囡囡,既然那如此,那娘可就說了。”說著還憐愛地摸了摸綺羅的頭髮。
綺羅被她娘摸的有些發癢,忙點頭道:“嗯,聽孃的,娘說啥就是啥。”
見女兒點頭,白老孃也不含糊,說道:“我兒歸家,雖帶了不少東西,可也得為了日後打算,這些東西你且收起來,我同你爹還能幹,自然餓不著你,至於你哥哥,他如今的生意也不錯,你的好東西也不用給他。”
說到兒子,白老孃是既高興又心酸,老大這些年也過的虧呀!不過,這些不用告訴女兒,遂她頓了頓,又接著道:“你哥哥的生意能這般好,這也虧得你,說起來,你可是幫了你哥哥大忙了,你就算是沒東西給你嫂子,她也該領你的情,不過,到底是一家人,該有的禮數你也不能缺了。”
綺羅算是明白了老孃和老爹這一早上的反常,明白了,自然就是感動,遂綺羅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