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昌也不打算再繼續剛才的話了,便點頭道:“如此也不錯,不過你一女孩兒家不必如此殫精竭慮,你爹孃怎麼可能認為你是麻煩?且你也別擔心,他們是真的待你不錯,且如今的日子過的也算是不錯,我知道你有心結也有防心,其實,當年……”遂左德昌一陣巴拉巴拉便將老方丈對他說的話又一次說給了綺羅聽,想著消減了綺羅的擔心和忐忑。
綺羅聽左德昌說完她父母當年賣她的無奈和心疼,不覺心頭一嘆,對於她們那等家庭來說,唯有賣了她才彼此有生路,她也沒法說什麼不好。再說了,其實誰也不知道,她並不介意被賣這事,畢竟自己又非真的白芸娘,她如今沒什麼安全感只是源於對陌生環境陌生人的不確定罷了。
且她本心裡不管在意不在意白家當初賣了她的事,都對白家有著淡淡的疏離,因為她算起來並不是白家女兒,這一生不再同白家人相見才是她所期盼的,所以與她真是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期待不期待的,如今,唉……
不過,左大哥並不知道內情,這麼勸她可見是真心對她了,畢竟左大哥可不是好官閒事的人,如今這樣還真不能只解釋成,對方只是因為章老爺子的託付才如此待她的。不過她此時也不肯定,遂有些事還是先這麼著好了,遂綺羅便深吸了口氣,看著左大哥道:“大哥的心意我懂,您放心,我不是那等鑽牛角尖的人,回家自然是要和和樂樂過的。”
左德昌瞧著綺羅就這麼突然地看著他,說了句,‘大哥的心意我懂’,懂什麼?左德昌突然覺得也不重要了,他知道眼前這個聰慧的姑娘若不是真心,是不會說出令人誤會的****之言的,若是說了,定就是那等意思。
明瞭綺羅真意,左德昌笑了,點頭道:“嗯,你懂就好,我下午還有事,你就在這裡別回頭後去了,晚間也在這裡休息。哦,不對,住這裡還是不方便的,你就住前院我的房間,安心,我昨晚沒在那裡休息,且這院裡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說什麼的。”說完,又怕綺羅不好意思,忙又道:“我晚間住老爺子的院子。”
綺羅被他這話說的一愣,待回過神來,不覺羞紅了臉,若是她再不明白眼前人的心意,她還真就傻了,人家這可是連著房間都讓出來了,不是對她有意思,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按說對方的年紀比她大好多,可綺羅也不是真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心裡又有某些認定,倒也沒怎麼反對。對她來說不管日後如何,她還真不是古代的大家閨秀,愛來個這個避諱那個避諱的,既然左大哥沒挑明,後院又有那對母女在,也確實是不好回。如此她也就老實一回,只當給她住的是客房,反正左大哥自己也沒住,遂點頭道:“嗯,那就聽左大哥的。”
左德昌沒想到綺羅這麼爽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倒是微微一愣,也遺憾地一嘆。他還指望著若是綺羅不乖乖地聽話,他趁機來個暗示明示,好讓她更進一步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不過如今這樣也算是超出他的預期了,遂左德昌起身道:“行,你就在這繡佛經吧,外頭的事我會幫著辦了,你別分心。”說完邊往外走邊又道:“柱子就在外頭,有什麼事你喊他一聲就行,我出去辦事了。”
綺羅本聽的說方柱子就在外頭,想反對來著,這前院沒有彪嫂子母女,她實在是不必要留下方柱子耽擱他的時間,哪裡想到左德昌居然又加了一句,‘我出去辦事了。’,這讓她聽了很是一囧。這怎麼聽著那麼容易讓人誤會呢,好似丈夫交代妻子似得。呸!一想到這個假設,綺羅暗自唾棄了番自己的思想不良,也就笑笑不再說話,放左德昌離開,做起了活計。
因為不用面對彪嫂子,綺羅接下來的日子還真是舒坦了,閒時看看書,忙時再做做針線,當然是在佛經繡好之後。
綺羅之所以在繡好佛經後,還做針線,那是因為她聽了左德昌一番自己被賣的真相後,她前後想了想,覺得她不能一開始就抱著疏離的態度對待白家人,更何況白方木那個哥哥她還是很喜歡的,遂也就想著有時間將自己手裡的布料做成衣服什麼的,也算是自己的一份孝心了。
當然這期間綺羅也沒忘記了左德昌對自己的關照,可她不好給旁的男人做針線活計,也就想著親自給左德昌弄些酒菜了。就在左德昌給她帶回寄放在金大哥鋪子裡的包袱的那日,綺羅就親自下廚給左德昌好好做了頓吃食,喜的左德昌高興了幾日。
當然綺羅用的可不是後院的廚房,而是前院的廚房。在一個,綺羅也沒問為什麼這幾日再沒見過彪嫂子一家,她可記得自己的分寸,這些事是屬於章家的家事,她問了可就失禮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