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早就被這主僕倆弄的淡定了,瞧見左德昌就這麼地走了進來,也沒計較這麼晚了左德昌怎麼還進她的房間,直接起身道:“左大哥可是餓了?先坐,一會子飯菜就上來了。”
說完,綺羅也不問左德昌是不是同她一處用飯,直接就吩咐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道:“小丫,趕緊地打盆水來讓左大哥洗洗。”這話一吩咐完,綺羅突然覺得不妥了,這聽著怎麼這麼彆扭,這會子可不是在船上,畢竟船上狹小不便當,招呼也就招呼了,這可是在客棧裡,誰沒有個自己的房間,遂,綺羅有些臉紅地低了頭。
小丫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她早就將綺羅看成是自己日後的主母了,爺來了,白姑娘不招呼誰招呼?且這樣更顯的兩人好不是?遂忙樂顛顛地去耳房給左德昌打水去了。
左德昌來綺羅這本是想看看綺羅再交代幾句就走的,可看著她難得的如此主動招呼他,且那交代聽起來就像妻子對待歸來的丈夫,心頭一熱,再看看綺羅小臉已經紅了,突然他有些無法拒絕了,想想自己趕緊些快馬往北趕,也就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了,遂也沒多話,便聽了綺羅的簡單地梳洗了番,便陪著綺羅用了頓簡單的晚餐。
待漱了漱口,左德昌又喝了口茶,這才對一旁吃完飯便低頭坐著的綺羅道:“我大概不能送你回家了……”說著自己也有些遺憾,便頓住了口,抬頭望綺羅看去,這一看,正好看到綺羅因為驚訝有些皺眉的樣子,他心頭一軟,本不欲同綺羅多說的,就又道:“師父那裡出了點事,我不得不走一趟,你安心,最多不過十天我便能往回走,到時我會同師父一道兒去你家,可好?”這話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同樣有心的綺羅自然聽出了左德昌小心翼翼的話,突然她有些感動了,這麼個粗獷的漢子,大概不是不想同她說些什麼,而是因為不知如何對待她這麼個纖巧的女孩子,才如此的,遂她倒是舒了口氣,不管如何,她且看他日後的處事就是了。如此一想,心有和暖了些許,便點頭道:“你要來便來,我自是歡迎的。”
綺羅這話說的並不嬌羞,可聽在左德昌的耳朵裡彷如仙樂,要知道往日綺羅回應自己的話都是客氣的讓人挑不出半點錯兒來,此次卻這般簡單,可見她是懂自己意思的。這讓左德昌因為沒有同綺羅解釋女兒的事一直提著的心,鬆了又松。
這麼一定心,左德昌便放鬆了不少,對著綺羅又道:“我今晚就走,你安心,沒什麼事的,我師父那個人,你沒見過,見過就知道,他最是個急性子,他讓我去,我若是耽擱了時間,回頭定是要被他折騰,所以我得立時就走。”
綺羅聽了這話,忙道:“那左大哥還是趕緊地走吧,不過,這晚上夜路難行,左大哥可得注意些。”綺羅知道自己留不下左德昌也不好留,便爽快地放行了。
本來見綺羅沒留自己,左德昌還彆扭地稍稍酸澀了下,可又一聽她讓自己注意安全,心裡又高興了幾分,暗道,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女人,識大體懂大局,遂又不放心地關照道:“你回家後,千萬別忘記了有事尋小丫,方柱子會送你到家,一切都不用你操心,你只想著到家好好歇著就行。”
聽的左德昌如此細心的交代,想到這一路南來他什麼也沒讓自己操心,這猛地一聽即將分別,綺羅倒真是生出了不捨。如今又聽的左德昌明明白白的暗示,她越發有些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了。
不過,綺羅自認自己不是嬌小姐,做不來那等嬌羞不捨難自持,便硬生生地扯開了嘴角,點頭道:“嗯,我記著了,你去外頭注意些,總歸是要平安的。”
左德昌聽了這話,心頭越發火熱,不過他這麼多日子都等了,自然不會在這一刻露了相,想想也沒什麼要交代的了,怕自己越留越不想走,便起身道:“我走了,你休息吧,別多想,你爹孃人都不錯,明兒你哥哥會來盂城接你,一切都不必你操心,好好睡。”說完便轉身往外走,瞧見綺羅也跟著要送,忙對她揮手道:“別,你是女孩子,外頭夜了,不能出來。”
綺羅不是那矯情的人,聽了這話也覺得對,自己此時可是沒戴什麼面紗,且還洗了易容,確實是不適合去送。這萬一自己強出去了,讓人瞧去可就不好了,自己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這裡離她家雖不近可也不遠了,萬一遇到個把人,回頭家去了一看是一個村的可就不美了。
這般一想,綺羅便停住了步子,衝著身影已然出了房門的左德昌道:“保重!”便倒回了屋內。
兩人這一別倒是都對對方生起了牽掛,也再沒想到,兩人再次見面的時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