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絲散下來,小姑娘驚惶捂住。髮絲順著她的指縫往下滑,滿滿一兜,根本就壓不住。
“陸橫,你,你不能拆我頭髮。”蘇綿綿攏著自己的長髮,一本正經道:“只有我嫁人了,丈夫才能拆的……”
男人拿著木棉花簪子的手一頓,原本溫和的面色又拉下來。
他猛地一把掬氣她的長髮,繞在腕子上,使勁一頓搓。
“老子愛怎麼碰,就怎麼碰!”
剛剛打理好的長髮被搓揉成一團,小姑娘氣得鼓起臉,小嘴兒噘噘的,露出那顆飽滿圓潤的唇珠。
少年低頭,“再噘,老子就親你。”
蘇綿綿趕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使勁搖頭。
這個陸橫怎麼,怎麼這麼流氓……
……
叫陸橫出門的人是李大鵬。
“陸哥,我舅說新得了一件好東西,讓你去看看。”
自從上次陸橫跟李大鵬他舅去了一次拍賣會,那位舅舅儼然把他當成了跨越年齡河性別的夕陽紅知己。
說完,李大鵬注意到陸橫身後跟著的蘇綿綿,喊了一聲,“小棉花,你也去?”
蘇綿綿點頭,剛剛要坐副駕駛,就被陸橫扯到了後座。
蘇綿綿的頭髮最終還是盤了起來,一支木棉花簪子,斜斜插著,小姑娘端坐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透出一股溫婉纖細之感。
她坐的離陸橫遠遠的。
李大鵬透過車鏡看到蘇綿綿那副憋屈的小模樣,禁不住往陸橫那裡看了看。
嘖嘖嘖,這麼軟綿綿的小仙女陸哥都捨得欺負,真是暴殄天物啊。
唉,甜甜的戀愛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呢?
……
李大鵬的舅舅是個歷史迷,也是著名大學的教授,大名叫王長谷。
王家世代書香門第,住在北市的一座老宅子裡。家裡的東西都是古代歷史文物藏品,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周朝暴君,陸橫親筆之作。”
王長谷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把掛在牆上的那幅畫取下來,放到紅木桌上。
這是一幅美人起舞折腰圖。
昏暗的閨閣繡樓內,只有一扇窗欞折射出柔美的月光。
像凝霜一般落在地上。
美人腳踩明月,披衣起舞,白綢縹緲,跟陸橫昨日看到的幻境一模一樣。
只可惜的是,這幅畫作上的美人臉不知為何十分模糊,看不清面容。
“這美人怎麼長得好像跟小棉花有點像?”李大鵬暗自嘀咕了一句,眼睛不停的往蘇綿綿那處瞥。
“臉都花了,能看出什麼?”陸橫掏出香菸,剛剛想點,看到站在身邊一臉呆滯神色的蘇綿綿,下意識掐著菸頭,又放了回去。
“聽說那周朝暴君雖然暴虐無道,喜怒無常,但卻才情豐厚,有經天緯地之才。”王長谷盯著畫作,一臉肯定。
“一個喜歡殺人的瘋子,能有什麼才華。”陸橫大刺刺的隨便找了張木頭椅子坐下來。
囂張地翹起二郎腿。
王長谷作為歷史文化的維護者,立刻反駁,“人都有兩面。就算是秦始皇也幹過焚書坑儒的事。”
“這個,是假的。”突然,一道軟綿綿的聲音插進來。
王長谷皺眉,“你怎麼知道是假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小姑娘懂什麼?”
“而且你說是假的,哪裡假了?”
“反正,反正跟我家的不一樣……”蘇綿綿說不出所以然來,只能小聲嘀咕。
聲音太細,太軟,大家都沒聽清楚,只有陸橫似有所覺的掀了掀眼皮。
王長谷顯然不相信蘇綿綿這個小姑娘的話,一瞥眼卻看到了她髮髻上的那支木棉花簪子。
“這麼好的簪子,你居然自己拿來用?”王長谷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這支簪子是王長谷跟陸橫一起拍的。
整整八百萬。
蘇綿綿不明所以的歪頭。
王長谷看一眼一臉無所謂的陸橫,再次搖頭。
現在的小年輕談個戀愛,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吶。
“這畫是從哪裡來的?”突然,陸橫開口。
“這是我上次去嘉淵那裡看中後,他送給我的。”
“陸嘉淵?”陸橫雙眸一眯,眼中顯出戾氣。
王長谷雖然醉心歷史,但也知道陸家的複雜關係。
陸橫跟陸嘉淵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