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鵬看著蘇綿綿那頭煙紫色的頭髮和那一臉惡鬼妝,最後還是將視線放到了她吹彈可破的白膩肌膚上。
完美的奶油肌,一點瑕疵都沒有。
這個女人也就面板還過得去。
不,是很過得去。
就連校園女神唐南笙都沒她這麼好的肌膚。
“陸哥,打一頓算了。好歹是個女人,我們下手輕一點。”李大鵬躍躍欲試。
蘇綿綿縮著小腦袋,對上陸橫那雙看不清神色的眼睛,下意識用自己的小手指勾住了他隨意搭在課桌邊緣的小手指。
男人的手微涼,帶著細膩的汗水。
陸橫能感覺到她顫巍巍搭上來時的觸感。
帶著明顯的顫慄。
陸橫一向不喜歡別人碰他。
他有潔癖。心理潔癖。
不喜歡別人碰他和他的東西,他也不喜歡碰別人。屬於圈地自潔癖的那種。
所以剛才那瓶啤酒才會讓他那麼怒不可遏。
這是蘇綿綿的習慣性動作。
每次男人生氣,她只要小心翼翼地勾住他的小手指撒個嬌,就能安全過關。
兩根小手指搭在一起,如此細微的動作,卻被放大到了所有人眼裡。
眾人目瞪口呆,不敢呼吸。
這個蘇綿綿的膽子簡直太大了!
要知道,剛剛開學的時候,有一個學生只是撞了陸橫一下,就被他揍進了醫院。
然後,“陸橫”這個瘋子的名字立刻全校聞名。
大家屏住呼吸,都在想陸橫會怎麼揍蘇綿綿。
因為他剛才說: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
擺著一臉“莫挨老子”卻什麼表示都沒有的陸橫意外的對這樣的觸碰並不反感。
蘇綿綿勾著他,軟嫩指尖輕輕的蹭。
有溫度,他是人。
她也有心跳。她也是人。
這個地方不是陰間?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蘇綿綿直至最後出嫁,才從蘇府的繡樓裡出去。
除此之外,她一輩子沒踏出過繡樓一步。
她柔軟纖細,就像是一株需要纏繞寄生才能生存的菟絲花。蘇家將她養的毫無攻擊力,任人搓揉圓扁。
不過幸好,她遇到了那個男人。
然後蘇綿綿就開始了只被那個男人搓揉圓扁的日常。
她還記得他將辱罵自己的堂弟揍得只剩下半條命,然後掐著她的腕子,頂著半臉血,似笑非笑道:“只有孤能欺負你。”
想到這裡,蘇綿綿莫名就紅了眼眶。
“我害怕……”她用力勾住陸橫的小手指。
這個地方不是陰間,也不是蘇府,甚至於,似乎根本就不是她生活的朝代。蘇綿綿覺得很害怕。
這種害怕,已經讓她別無選擇的向陸橫發出了求救資訊。
蘇綿綿瑟瑟發抖的怯生生抬頭看陸橫。
小脖子細細的仰著,雙眸水霧霧的印出陸橫那張饒有興味的俊臉。
男人憋了半天,吐出一個字,“操……”
真他媽想日。
……
“上課了,陸橫,你幹什麼呢?還不快回座位去。”上課鈴響,歷史老師夾著書進來。
天氣很熱,陸橫身上的啤酒已經幹了。不過他的衣服卻毀了。
黃色的啤酒漬在純白的衣服上像是一副失敗的潑墨畫。
男人臉上鎮定,實則慌得一比的把手抽回來,然後裝模作樣的用手從額頭將垂落的溼發往後撥,露出那張俊美面容。
周圍有小女生吸氣的聲音。
陸橫目光怪異地盯著蘇綿綿,足足看了一分鐘,然後才朝後猛踹一腳,頂著一臉無端戾氣,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的小手指酥麻麻的,似乎還殘留著那股軟膩觸感。
蘇綿綿後面無辜被踹了課桌的歷史課代表根本不敢聲張,腦袋低得差點埋進課桌裡。
“課代表,來複習一下我上節課講的內容。”歷史老師也沒管,直接點名課代表。
課代表哆哆嗦嗦的拿起書開始念,“六百年前,被稱為天煞孤星的周朝暴君陸橫暴斃身亡,成為周朝最後一任皇帝……”
六百年前?
蘇綿綿瞪圓了一雙眼。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後的課代表,卻不想直愣愣的對上最後一排那個翹著一雙二郎腿,目光執拗盯著自己的男人。
蘇綿綿立刻把小腦袋縮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