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身體從後面貼上來,他將她纖弱的小身板壓在車門上,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低的,帶著震顫。
“說老子是你男朋友,就讓你回去。”
“男朋友是什麼意思?”
蘇綿綿不懂。
“就是一起親嘴的關係。”
如此直白的話,讓蘇綿綿想起了前幾天少年做的流氓事。
直羞得她整個人又變成了粉紅色。
小姑娘絞著一雙白嫩小手,低著小腦袋,露出一截漂亮又白淨的小脖子,低頭不語。
車窗外北風肆虐喧囂,纖細的小樹幾乎被壓折。
青綠嬌嫩的感覺就跟他面前的小姑娘一樣。
嬌軟的不堪一折。
少年又貼過來幾分,說話的語調依舊慵懶隨性,但那雙眸子又頓時銳利了起來。
“怎麼,忘了?那老子再親你一次。”
蘇綿綿立刻捂嘴,她睜著那雙大眼睛,面露驚恐的朝他看去。
正對上那雙眸子。
透著熟悉的陰寒。
蘇綿綿用力攥緊手,咬唇。
自從確認了陸橫就是那隻暴君的轉世後,蘇綿綿只要一對上他的眼睛,就覺得渾身發寒。
相比起面前的少年,那個男人更加肆無忌憚,兇狠殘暴。
一言不合就殺人。
蘇綿綿對他是又怕又懼。
而這種感覺在她遇到陸橫之後,便全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可就是在這樣又驚又懼的驚恐下,蘇綿綿依舊下意識對這個上輩子將她一手掌控的男人產生了極其濃厚的依戀感和信任感。
雖然是轉世,但蘇綿綿總是能從他的身上找到那隻暴君的痕跡。
不管是隨手摸玉的習慣,還是親她的時候,下意識舔她唇角的習慣。
都一模一樣。
看著面前的陸橫,蘇綿綿又開始恍惚。
她想,真的是太像了。
“蘇綿綿,那個男人,是不是跟老子很像?”
蘇綿綿下意識回神,搖頭又點頭。
“你是不是因為覺得老子跟那個男人像,才跟老子回家的?”
陸橫猜測,他第一次看到蘇綿綿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六百年前的那個蘇綿綿了。
小姑娘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
不說話,就是預設。
陸橫發出一陣嗤笑。
他哪裡會想到,有一天他陸橫居然還會跟一個六百年前的死人吃醋。
少年重新坐回駕駛座上。
“啪嗒”一聲,車門開了。
蘇綿綿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跑遠。
陸橫閉著眼睛坐在車裡,周圍冷風呼號,他捏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凸顯。
他居然,比不過一個死人。
車裡很安靜,也很暖和,殘留著小姑娘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陸橫朦朧間,又站在了那座繡樓裡。
那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人正在書案後作畫。
背對著他,陸橫依舊看不清楚他的臉。
“這樣的畫怎麼掛在我的屋子裡?”穿著羅裙的小姑娘梳著小發髻,站在一旁,想說話又害怕,但最終還是用那呢噥軟語小小聲的抱怨了一下。
“別急。”男人抬手,將畫拎起來,然後放到雕花木窗邊吹乾。
這是一幅熟悉至極的畫。陸橫每天都會站在自己的房間看上一遍。
是那幅美人折腰起舞圖。
不同的是,這幅畫上,多了一個男人。
然後神奇的是,吹乾墨水以後,那畫上的男人居然不見了。
“當心點,別沾水。只要沾水,孤就出來了。”
那個男人自稱為孤。
所以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周朝暴君?
他為什麼會夢到他?
陸橫猛地睜眼,他怔愣半刻,突然抬腳踩住油門。
“轟拉”一下,超跑開了出去。
氣勢兇野,嚇得路邊好幾輛車的車主發出了謾罵聲。
但在看到那輛超跑的車牌號時,選擇了閉嘴。
這種車牌號,惹不起。
……
陸橫氣喘吁吁地跑回家。
推開門。
他的床頭掛著那幅古畫。
月光靜謐,美人纖柔。
陸橫站在畫前,伸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