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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後院絲竹婉轉悅耳,桂花酒香隨風傳出很遠。一身素白宮裝的夏雲姬側身躺在梨花木美人榻上,雙眼微閉,一名紅衣少年跪在她腿邊握拳捶打她的小腿,另一名紅衣少年坐在在她旁邊的小凳子上,很細心地替她修剪指甲。另外兩排丫鬟僕婦端著水果點心美酒站著,隨時聽候這位老夫人的吩咐。
“城主,大小姐過來看您了。何管家正領著她來後院。”一名青衣中年僕婦接到前院小廝的傳話後趕緊上前稟報。大小姐離家出走十二年杳無音信,老夫人思念起她的時候就會傷心落淚,連美食美男和華服都感覺索然無味了。
夏雲姬陡然睜開和女兒十分相似的湛藍眼睛,驚喜道:“碧珠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她匆忙坐起身來命令道,“紅玉,紅蓮,你們兩個退下。”紅玉紅蓮是她這兩年寵愛的面首,由於碧珠從小就看不慣妖人的煙視媚行,所以她都儘量不讓女兒看到她的情夫面首們。
紅玉紅蓮聽到城主的命令,不敢恃寵而驕,馬上起身躬身後退,離開這裡。他們是中位妖人,雖然不是那種容姿可以和上位妖人媲美妖力卻差得接近下位妖人的中位妖人,但也因為美貌被家族刻意培養出來侍奉討好上位女妖。他們在城主府還算有些地位,不過面對上位妖人,他們都很卑微。
夏雲姬坐起身來詢問身邊站得最近的中年僕婦,“秦媽,我今日的妝容服飾可得體?”說著,她焦急地摸摸自己今日的髮髻,她今日上午處理完城中瑣事,午睡起來後就在花園中聽曲喝酒消遣,沒有寵幸哪個面首,髮髻還很整齊。
伺候夏雲姬有二百多年的秦媽打量了一下,道:“城主,你的妝容還可以,就是快些讓丫鬟給你添一件外衫比較好。”夏雲姬雖然名為雲家的老夫人,但一點也不老。她今年大約三百二十幾歲,相當於人類三十來歲的少婦。她花容月貌,渾身充斥著少婦獨有慵懶和嬌媚,很多上位男妖都想一親芳澤,無數年輕的中位男妖對她趨之若鶩,希望得到她的寵愛。
“來人,把外衫拿來給本城主穿上。”夏雲姬急忙吩咐道。她今日穿的宮裝是肚兜式的,露出大片雪白,明顯能看到胸前的溝壑。
“是,城主。”一名青衣丫鬟躬身上前,雙手捧著一個紅漆方盤。方盤上放著幾件摺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城主帶著兩位公子在花園消遣,內外衣裳都要準備兩套。
秦媽在那衣裳裡翻了兩下,挑了一件湖綠色的絲綢外衫幫著夏雲姬穿上,並繫上湖綠色的刺繡腰帶。這外衫穿上後繫好腰帶,夏雲姬立刻變成了高貴端莊的掌事貴夫人。
“不許再彈靡靡之音。”夏雲姬高聲道。她女兒還小,不適合聽這些。
“是,城主。”坐在幾米外的三名樂伎立刻停了下來,竊竊私語了一下,彈起了明媚歡快的樂曲,非常符合城主大人此刻的心情。
“哦,對了,來人,去把小公子抱來,他們姐弟已經十二年沒見,弟弟肯定忘記姐姐了。”夏雲姬吩咐道。碧珠看過這位同母異父弟弟,並沒有表示出厭惡情緒。她是一個母親,非常希望自己的兒女們能姐弟友愛和睦。碧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旋兒如果能得到這位姐姐的庇護,將來會得到不少益處。
“是,城主。”一名僕婦躬身,領著城主的命令去小公子居住的雲竹軒。
夏雲姬在美人榻邊走來走去,湛藍的眼睛不斷溜向花園入口處。不久,她看到了自己最信任的管事何健熱情地領著一名藍衣勁裝的小少女走了進來。那小少女身後還跟著一隻黑色大型動物,看著感覺是一隻妖獸。
碧珠真的回來了。一股強烈的母愛湧上心頭,夏雲姬忍不住眼角潮溼了。妖人薄情寡義,可是對自己的親生孩子卻感情豐沛。
雲碧珠遠遠看到美麗端莊的湖綠衣少婦遙望自己,便快步小跑著來到近前,喜悅道:“娘,我回來了。”妖人父母對兒女的感情很深厚,可是孩子對父母的感情卻遠比不上父母對自己付出的愛。她可能是因為有完整的人生觀,對生出自己,並養育自己很多年的母親還是很有感情的,即使十二年沒見也時常想念她。
“碧珠,你長高了一些。”夏雲姬激動地拉起自己十二年沒有見面的女兒一起坐到美人榻上,摸著她的小手道,“你的手好粗,一定是練功練的。你這些年去哪兒了,為什麼你大哥和我都找不到你的行蹤。”碧珠就是在探望過她之後留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