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大死了以後,她在大興的日子過的就一日不如一日,從前老大在,家是蕭氏當的,每年都有很大一部分的孝敬給她,可現在老大死了,蕭氏那個臭不要臉的改嫁了,弄得她在大興日子也過的緊巴巴的,就在那個時候,老二媳婦上門去找她,說要把她接到京城來住斷時間,她一想也好,反正靠著老二家,總比她一個人在大興要強,說實話,她來京城,就是為了來做皇太后的,更別說,老二媳婦還有事求她做,靜姐兒和她孃家兄弟家的魯哥兒要成親,蕭氏不同意,她自己也看中了薛家的姑娘,說來說去,還得要求她出馬,白氏在京城享受了幾天之後,想想也成吧,把靜姐兒和那個姓薛的姑娘娶進門來,總還能讓蕭氏多吐點嫁妝出來。
她原以為老二媳婦是個厲害的,因為平日裡她總吹噓自己的孃家有多厲害,自己兄弟有多能耐,她就真的以為她在京城能橫著走了,誰都要給她幾分薄面,可誰知道,昨天去了薛家,她才知道什麼叫京官兒的氣派,一個三品官家的小姐,出手就敢那樣狠辣,相比之下,她這個二媳婦也實在是太軟弱無用了,讓她怎麼能不生氣呢?
王氏捂著自己發疼的心口,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搖了搖頭,說道:“媳婦兒不敢。”
白氏現在看見她就有氣,然後想起蕭氏就更加有氣,從前在她手上被整治的服服帖帖,讓往東不敢往西,可這才改嫁多久,就變得這般硬氣,從前積累下來的優越感一下子就沒了,這讓白氏怎麼能生氣呢?
“混賬東西!那個蕭婉君還真以為自己能耐了,竟然連我都敢動手,哼,這口氣無論如何都不能嚥下去!”
白氏在氣頭上,只覺得身後的丫鬟捏肩都不舒服了,肩膀一動,轉過身子就回頭打了那丫頭一巴掌,那丫頭被打的莫名其妙,卻又不敢說話,捂著臉跪了下來,旁邊伺候的丫鬟全都為之一震,僵硬著身子伺候這位比皇太后還要難伺候的老太婆。
王氏也心疼那些丫鬟,這幾個全都是她房裡最得力的丫鬟,老太婆來了,說要伺候的人,還點名要她身邊伺候的最好的人,她想著要讓老太婆去找蕭氏的麻煩,就咬牙把房裡的丫鬟給她了,準備事成之後,就把她再送回大興去,可現在,別說送走她了,這老太婆已經說了今後就留在老二家的話,王氏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畢竟人是她請來的。
聽老太婆口中又在罵蕭氏,王氏這才跪著走到了白氏面前,說道:“是,一切都是那蕭婉君的錯,是她吃裡扒外,幫著外人欺負咱們。”
說道欺負,王氏也是一把淚的心酸,當時她被薛家的人架出了府之後,原本也沒什麼,就是丟臉一些,可是,這老太婆為了自己的臉面,竟然把她的外衣剝了,穿在她自己身上,讓她穿著中衣回來,丟盡了臉面,還讓她被老爺抽了兩巴掌,這個自私的老太婆,王氏簡直連殺死她的心都有了,可是卻又不敢真的對她怎麼樣。
可心裡雖然恨,表面上卻絲毫不能流露出來,王氏慣於做戲,於是又義憤填膺的說了蕭氏好些壞話,最後才問道:“那如今,咱們該怎麼辦?那薛家小姐這般兇悍,僕人那樣兇殘,咱們再上門怕是不成了。”
白氏看著這二媳婦認錯態度良好,就揮揮手讓她起來了,想了想之後,對她說道:“對了,你不是說你兄弟有大能耐嗎?咱們在薛家吃了這虧,你看看能不能找你兄弟出馬給我們出出這口惡氣。”
王氏一聽,這白氏還想把王家扯進來,仔細思量了一番,自家兄弟是兵部武選司的員外郎,不過是個從五品,而薛家有那麼多當官的每一個都比她兄弟官兒大,這怎麼給人家出氣,可是她平日裡給婆母吹牛吹大了,這個時候若是說不行的話,那不就是活生生的打臉嗎?
正在猶豫的時候,就見外頭有人來找她,說是舅家來人了,王氏精神一震,趕忙辭了白氏就迎上去,就見她兄弟王興洲家的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見她就跪拜:
“姑奶奶好,我們老爺被停職在了家,要喊您過去問話呢。”
王氏欣喜的心情頓時就落在了井底,尖聲大叫道:“你說什麼?停職?”
她的聲音連裡屋的白氏都不禁豎起了耳朵,推開丫鬟,走到門邊,就聽那管家說道:“是啊,莫名其妙停的職,老爺都把家裡問遍了,都說最近沒得罪誰,就想著讓我來請姑奶奶過府問問。”
“……”
這麼一句話,就讓王氏嚇得癱坐到了地上。腦子裡想起薛家大姑娘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總覺得她嘴角勾起來的那抹笑,怎麼看怎麼陰森。這才幾天啊。薛家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隨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