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吧。”
言語中不乏諷刺的意思,韓鈺從旁聽了正要上前與她理論,卻被薛宸暗自拉著,只見薛宸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
“遇到這樣的好事,做夢自然是要笑醒的。就好像當年您先祖賣豆腐起家,您母親被一位侯爺強搶入了府,做了妾侍,最後踢掉正室夫人一樣,您母親當年必定也是做夢會笑醒的吧。因為她從前一定沒想到,自己一個賣豆腐的竟然有一天會成為侯夫人,讓自己的女兒也坐上侯夫人的位置。”
若是旁人,薛宸定不與她打嘴仗,可是鬱氏……哈哈,不是她吹,少說也有幾十條把柄抓在她手上,每一條拎出來說說,都能讓她顏面無存。
果然,薛宸這句話立刻就讓鬱氏身後的夫人們面面相覷,很明顯,她們從前肯定不知道,鬱氏的親孃竟然是個賣豆腐的,而看鬱氏震驚的神情,就正說明,薛家小姐說的是真的。
“你!胡說八道!你這牙長的小蕩、婦兒,今日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不知道我的厲害!”
鬱氏惱羞成怒,說著話就想動手,薛宸拉著韓鈺往後退了一步,讓鬱氏的手撲了個空,越發氣惱,正要衝上去撕了那小賤人的漂亮臉蛋,看她拿什麼去勾引男人。可鬱氏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跨出一步,就給人從後面扯住了衣服,回頭一看,竟然是個個子高高的,穿著丫鬟衣裳的女子,不由分說,那女子便在鬱氏臉上左右開弓,噼啪掌摑了兩下,震驚了眾人。
打完之後,手中一用勁,就把鬱氏給扯離了薛宸面前,她自己擋到薛宸前頭,有一種誰敢動手,她就當場斃了誰的架勢。
鬱氏被打了,而且看著還像是個丫鬟,當場就發飆了:
“反了反了!你是誰的丫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讓讓人發賣了你!”
那丫鬟不卑不亢,冷靜如斯的說出了一句讓鬱氏徹底閉嘴的話: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是綏陽長公主的婢女,您先前對薛小姐出言不遜,那便是對我們公主出言不遜,對衛國公府出言不遜,我們公主說了,但凡有誰對薛小姐不敬,管她是誰,照打不誤!若是這位夫人有什麼想法,可以去衛國公府找我們公主說,要發賣,也是要公主說了才算的。”
鬱氏頓時就氣短了,量她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去跟公主叫板啊。憤憤的瞧了一眼薛宸,然後便捂著臉,在諸位夫人的指指點點中離開了這裡。鬱氏走了之後,那些看熱鬧的人也就散了,等到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那丫鬟才轉過身來對薛宸行禮,說道:
“嚇到小姐了。請小姐放心,以後再有這種人,我們會提前就將她驅離。”
薛宸看著她,問道:“你們?你們是誰?真的是公主的人?”
她記得婁慶雲說過,他母親綏陽公主是個特別特別軟弱的人,所以,她很難想象,這樣強勢的作風會是綏陽公主的手筆,反而更像其他人……
果然,那丫鬟搖頭,說道:“不是,我們都是世子的人。”
“……”
薛宸撥出一口氣,湊近了對那丫鬟說道:“去告訴你們世子,不用這樣,這些事我能應付。”
那丫鬟一板一眼的點頭,順從的說道:“是,這句話我會替小姐轉達給世子知道,現在我便回去崗位了,這一塊是我負責的地方,其他地方還有其他人在,小姐可以放心去任何地方。屬下告退。”
說完這專業到不能再專業的話,那丫鬟甚至連姓名都沒有留下,就竄出了假山,不知蹤影。
薛宸有些無奈的四周看了看,可饒是她把天給看出個窟窿來,也不知道婁慶雲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在背地裡監視她,這種感覺怎麼說呢……甜蜜的負擔啊。
韓鈺也給這陣仗驚呆了,直到現在才知道薛宸是被什麼樣的人家給看中了。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就敢直接掌摑侯夫人,這魄力,放眼整個京城,除了皇家,也就只有婁家敢這麼做了。
心裡好奇的要死,可韓鈺在瞧見了先前那神出鬼沒丫鬟的身手之後,現在連和薛宸手拉手走路,都覺得有點不安全了,所以,只好將好奇憋在肚子裡,還是等今後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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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臉過,不僅被一個小姑娘當面戳穿她的背景身世,心裡納悶極了,怎麼那丫頭就知道她孃的事,這事兒除了她那幾個陪房,宋家知道的人都很少,可她卻說的有板有眼,就跟她親眼見過似的。
越想越不甘心,鬱氏連元家的喜酒都沒吃,就提前回去了長寧候府,去讓人喊兒子過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