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厚顏叫聲姨母和姐姐了。”
崔鶯鶯看越夏答應下來,也很是開心。
她出生在士族,家教森嚴,她又是老來女,周圍也沒有同齡的手帕交可以談心,如今一見越夏就覺得親切,想和她聊聊天,聊聊她平日裡愛做些什麼?讀什麼書?喜不喜歡下棋?
崔鶯鶯不知為何,下意識忽略了越夏可能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美女的可能性。
“我們這次扶棺回鄉,哪知道路遇障礙,只能暫且安置在這普救寺西廂裡頭。”
鄭老夫人感嘆了幾句,就讓崔鶯鶯帶著越夏回自己廂房,讓兩人挨在一塊住。
“如此你們姐妹兩個相互照應一些,無事了也能一起談些話。”
崔鶯鶯起身,和越夏的自然灑脫不同,她動靜皆遵循禮儀,就像是將禮數刻在了骨子裡。
姓魯的某位學者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去,想必打出生以來就遵循著禮數的崔鶯鶯也是有些厭惡了這樣的生活,不然也不會被紅娘一攛掇,就義無反顧的抓住機會跳出了禁錮了自己多年的禮教框框。
“妹妹平日裡都喜歡做些什麼?”
崔鶯鶯將越夏引進閨房裡,一坐下來就拉著越夏問。
“琴棋書畫詩酒花,柴米油鹽醬醋茶,開心之時隨性而為。”
“真好。”崔鶯鶯有些羨慕的說,眼睛裡是對越夏自由的生活方式的嚮往。
“那你呢?你平時做什麼消遣。”
“我喜歡撫琴。”崔鶯鶯話音剛落,就看紅娘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姐,我聽小沙彌說那張生病了!”
自之前張生無意之間遇見了崔鶯鶯和紅娘,對崔鶯鶯一見鍾情,想盡辦法借宿西廂,趁每晚崔鶯鶯為父燒紙之時偷看,還藉此吟詩一首,崔鶯鶯原以為對方是路過的書生,也和詩一首。
後來回房之後又覺得不妥,就不再夜晚外出了。反倒是紅娘很是熱心,打聽到了那書生叫張君瑞,人稱張生。
“他病了關我何事!”崔鶯鶯嗔道。
“妹妹在這兒,你休要再提外男的事情。”
紅娘看了眼越夏,雖然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在崔鶯鶯的警告的眼神裡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崔鶯鶯此時還沒有被張生的狀似痴情實則是貪戀美色的痴態蠱惑,自然有自己的堅持。
她沒什麼可以說心裡話的人,紅娘和她從小一同長大,她待她不似一般下人,但是主僕依舊是主僕,越夏沒來時崔鶯鶯還能由著紅娘鬧上一鬧,可越夏來了,崔鶯鶯作為姐姐就必須做一個榜樣,如何能容忍紅娘放肆。
“張生?”
越夏心想原來張生已經和崔鶯鶯見過面了,看樣子崔鶯鶯還沒有和張生私定終身。
“不過是一個一同借宿在西廂的書生,妹妹不必在意。”
崔鶯鶯連忙解釋,生怕越夏對張君瑞生出了好奇心。
越夏怎麼看不出來崔鶯鶯的心思,也就一笑就把這個話題揭過不說了。
崔鶯鶯也不過十七歲,雖然再過三年也該嫁人了,但是畢竟是芳華的少女年紀,有了可以說話的玩伴之後變得活潑不少。
“越夏聽我的琴彈得如何?”
崔鶯鶯和越夏論琴的時候發現越夏對琴有獨到的見解,談到興起,抱著琴就來到院中對月撫琴一曲。
越夏聽琴時注意到有人試圖翻牆而入,手指一動,一枚石子彈出,把那個人給打下牆。
“極為悅耳,融情與樂音之中,引人共鳴。”
越夏若無其事的稱讚,彷彿什麼也沒幹。
……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崔鶯鶯正和越夏下棋,被隔壁傳來的讀書聲擾的不勝其煩。
“叮!”
越夏彈指敲了一下旁邊的茶杯。
隔壁的讀書聲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再沒有聲響傳來了。
“這下終於清淨了。”崔鶯鶯鬆了一口氣,繼續專注於棋局。
……
“越夏,你看那邊有一隻風箏飛過來了,啊!斷了!”
崔鶯鶯正和越夏一起看普救寺風景時,突然看見了一隻風箏朝這邊飛來,中間線斷了,風箏就往下落。
越夏藉著強大的五感,看見了風箏上寫著一首情詩。
掌風一掀,就看那風箏徑直被風吹到很遠。
……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