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是為了她著想,姬小小不打算追求他們手腳不利索。
“這是有我擔著,她,你們直接拖下去,賤賣了。”姬小小給了他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記得,找個好人家。”
粗使婆子浸淫深宅大院多年,姬小小的話中話一點就透。
聞言,吉祥兩股戰戰,臉毫無血色,白如明月。
我真的要被賣了?
怕了,吉祥真的怕了。
“小……嗚嗚……。”吉祥還未說完,便被人堵住了嘴。
吉祥哭成淚人,精緻的妝容,在淚水的浸潤下,這一塊紅彤彤,那一塊綠油油,花臉瞧著十分討人喜。
粗使婆子力氣極大,吉祥這種精養的丫鬟無力逃脫。人被拖到院門口,一隻鴛鴦繡鞋踏入映入眾人眼簾。
“這是怎麼了?”
那個聲音如黃鸝出谷,全神貫注聆聽之下,身體裡好似有一股電流在東跑西竄,酥酥麻麻,惹人胃口大開。
姬小小在屋內看不見人,聽見聲音卻已然知曉來者是紅拂。
“說,這是怎麼了?”紅拂怒喝道。
粗使婆子不敢得罪世子的愛寵,三言兩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紅拂。紅拂聽完,氣得胸脯大幅度起伏。
“賣,賤賣?你們還把她當人看嗎?”
紅拂最是厭惡動不動責罰買賣下人的人。
一樣是人,同樣是爹生娘養,怎麼你就金枝玉葉尊貴顯赫,她就如豬如牛一文不值了?
紅拂大怒,粗使婆子急忙下跪磕頭認錯,“紅夫人,請您明鑑,世子妃的意思,奴婢們怎麼違抗?”
“世子妃,世子妃,不過一個女人,你們怕她做什麼?她不把你們當人,你們又何必把她當成主子。”紅拂躬身,親自扶起粗使婆子,“我們都是人,人生而平等。”
這一句,震撼了所有的人。
姬小小笑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紅拂的身份,先前還有一二分的懷疑,現在已經是百分之一百的確信。
紅拂是穿越女,可能展飛揚也不是原裝貨,而是穿越男。
有了這個想法,心中的鬱悶愁苦居然消散不少。
姬小小深吸一口氣,前所未有的清明,舒爽一下子湧上腦際。
看來原主終究對展飛揚心存幻想,不然在姬小小分析出現在的展飛揚不是過去的展飛揚,原主怎麼會鬆口氣!
西貝貨冒充真貨啊,姬小小起身,打算會一會紅拂。
姬小小走出去,便看到紅拂與粗使婆子相談甚歡,連剛剛還竭嘶底裡哭哭啼啼的吉祥也時不時抿嘴淺笑。
“你們真的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啊!”姬小小感慨一句,卻如平地驚雷,吉祥和粗使婆子她們不由得心驚肉跳。
“世子妃。”除了紅拂,其餘之人皆向姬小小行禮。
姬小小嘴角輕揚,不說起來,他們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喘。
紅拂心疼他們活得辛苦,怒瞪姬小小一眼,道,“你們都起來。”
“可是……?”
“別可是,我讓你們起來就起來。”紅拂強硬道。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能做人上人,沒人想做人下人。
既然是紅拂叫他們起來,他們何必違了紅拂的意。好處他們拿著,壞處有紅拂擔著,何樂而不為。
不知道被人擺了一道,紅拂見他們站起來,苦口婆心道,“你們是人,你們對父母長輩下跪是天經地義,可許茾她何德何能能受你們一拜,她不過是奴隸你們的奴隸主。”
紅拂教導他們一番,炮火轉向對準姬小小。
“許茾,你難道不會覺得良心不安嗎?你要賤賣吉祥,可吉祥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人買賣的畜生。”語氣哀沉,痛恨不已。
紅拂幫裡不幫親的話,成功收到了吉祥的汪汪淚眼。
姬小小斜眼看著紅拂,眼神輕蔑不屑,彷彿實在看著傻子。
“你還不服氣?”紅拂頓時勃然大怒。
“服氣?你鬼話連篇,我為何要服氣。吉祥是我的簽了死契的丫鬟,我要打要罵,要殺要剮,要買要賣,全憑我的心意。”姬小小繼續說道,“紅拂你身為恭親王府世子的姨娘,卻自甘下賤與奴婢奴才自稱是姐妹兄弟。你不要臉是你自己的事兒,墮了王府百年聲譽,那你萬死難辭其咎。”
“聲譽,名望,錢財,地位,你們這些人想的永遠是自己,卻不會設身置地,為天下黎明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