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把錢元素追到手,如今他就是聶軍長的女婿,哪需要像現在這樣,託了那麼多人,孫子似的上人家門,人家還不樂意打理!如果他做了聶軍長的女婿,那就是別人求著他了。
虞春生心裡的天平陡然被打翻,看什麼都索然無味。
如果世上真有後悔藥,他真想吃一顆,只可惜當年他那樣看不上錢元素,他怎麼就沒看出來錢元素竟然是聶軍長的親生女兒呢?
倆人出門時,他正巧碰到回家的賀倫。
虞春生一怔,才意識到賀倫也住這裡。
賀倫當年斷了腿,和虞春生是室友,那時候虞春生就是兩面派,經常勾搭小姑娘,換取利益,他很瞧不上虞春生這種做派,偏偏虞春生的臉很有欺騙性,又會哄女孩子歡心,那些小姑娘很吃這一套,那時好像連元素都為他神魂顛倒,經常給他送雞蛋。
雞蛋在鄉下是稀有物,賀倫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那時候他經常在想,這姑娘是不是傻?看不出虞春生的為人?
直到後來,他喝水的碗打碎,元素進來幫他收拾,他這才第一次正面見到元素的臉,小姑娘一張臉不大,五官長得不錯,只可惜當時被封颼的有點黑,但那雙眼眸漆黑幽深,神色堅定,看起來不像是被騙的人。
當那雙眼眸直勾勾盯著自己時,賀倫莫名心跳加速,隨即有些自慚形穢,那時他形容枯槁,腿也殘了,躺在床上很久,屋裡不算乾淨整潔,任誰也不想別人看到他這副模樣。
可元素沒有在乎,還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他當時似乎搖了搖頭。
賀倫不太確定,反正元素走後,他躺在床上待了很久,心裡想的都是他要是能走路就行了。
就來大隊替他治腿,賀倫很雀躍,做手術的時候哪怕沒有麻藥也一直咬牙堅持,他想站起來,去見見那小姑娘,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想看她用那雙漆黑眼眸盯著自己,那雙眼裡好像有整個世界,當她看自己的時候,他覺得她在看整個世界。
再後來,賀倫發現元素對虞春生根本沒什麼感情,反正變得冷淡,他不由自主地暗喜,為元素是個聰明人而高興,再後來倆人一起學習考大學,不知不覺就有了革命般的友誼,哪怕元素從來沒有往愛情那方面想,可賀倫就是覺得他們在一起,跟別人不一樣。
“賀倫?”
賀倫收回視線,神色淺淡地看向虞春生。“嗯。”
“你家住在這?”
“嗯。”
虞春生莫名尷尬,當年他很不喜歡賀倫,認為賀倫搶了自己的風頭,後來賀倫腿被打斷,他對賀倫也談不上照顧,經常不耐煩,也不願意幫忙,其實也不能怪他,那時候誰會想到,賀倫父親竟然回平反,誰會想到賀倫竟然還有利用價值!
“那蠻好的。”
倆人又閒聊幾句,虞春生察覺到賀倫的不熱情,灰溜溜走了。
回去後,李佳佳問他為什麼認識這麼多大院裡的人,他吞吞吐吐說不出口。
要他怎麼說?
難道說當年他看不起人家,現在卻高攀不起了?
回去後,虞春生心態不平衡,很久都緩不過勁兒來,李佳佳察覺到了,奈何她肚子裡還有孩子,也不敢跟他鬧,生怕他一生氣就說離婚。
開學後,虞春生原以為校園生活會依舊很平靜,誰知一開學,學校領導班子就找到了他。
“虞同學,我們收到關於你的一封檢舉信,信上說你在妻子懷孕的時候出軌結婚,又讓第二個老婆懷了孩子,這事是真的嗎?”
虞春生心驚肉跳,搖頭:“沒有的事!”
“不瞞你說,我們已經走訪調查過,這事確實是真的,你的妻子已經告訴我們她流產的經過,且你和後來妻子結婚的事業屬實,雖說這是你的私事,我們學校不該管,但一個學生要是人品不好,哪怕將來有了大的成就,也不可能為國家做貢獻,再加上你的妻子舉報你謀害她肚子裡的孩子……我們決定把這事交給公安處置。”
沒等虞春生回神,兩個公安便走進來,把他帶走了。
虞春生傻眼了,萬萬沒想到宗玉香敢這樣陰他。
他走出門時,宗玉香也過來了,哼道:“虞春生,你對我不仁別怪我不義,我想來想去,我那孩子沒的實在反常,沒道理你跟你老婆有了孩子,卻把我的孩子給弄死,本著決不能讓狗男女好過的原則,我決定報告公安調查你,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那我會給你道歉,並且從此離開京城,再也不來找你,我們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