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他和孫由由已經簽了和離協議,只要半年之期一到他和她就算是徹徹底底橋歸橋路歸路了,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聽了之後莫名的一肚子火。他都忍不住要懷疑,她那麼急著提前和他簽下和離協議是不是因為她早就和蘭陵王勾搭上了。虧他白天哪會還想著既然都要和離了,他也沒必要繼續和以前一樣處處不給她留情面,因此才會讓她的馬車先行。如今看來,他顧著她的面子她卻未必真的有把他這個夫君放在眼裡。水性楊花的女人,要是膽敢在半年之期來到之前的這段時間做出什麼對不住他宇文厲,令厲王府蒙羞的苟且事,他卻不輕饒她。
宇文厲越想越氣,當下不由地加快腳步,這時空氣中隱隱有清淡的花香迎面撲鼻而來,宇文厲知道這是薔薇花香,還知道薔薇是江語惜最喜愛的花兒中的一種。只是他腦中想起的卻是前些日子在花園的那一架薔薇花架前,他不分是非黑白打了孫由由一巴掌的一幕。他想起了她那個時候對他說的話,還有她看他的眼神。不知為何,宇文厲的腳步就再也邁不開了,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從頭到尾他對她都沒有過一絲一毫的好感,心中更是從來都沒有承認過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子,如今她和他更是連和離協議都簽了,原則上她和他已經是沒有半點關係,那個女人她要做什麼是不是真的早就和蘭陵王勾搭上了,只要他們不要做得太過出格影響到他,他又何必介意?所以,不管是這件事,還她和他之間,就這樣吧,她開始不屑他,他也一如既往地厭惡她,這樣兩看相厭很好。
而且他身體上的毛病也不是孫由由造成的,他又能怪得了她什麼?
宇文厲最後會這麼想是因為他不知他身體上的暗病其實就是孫由由一手造成的,要是知道只怕會親自提刀把孫由由給大卸八塊方能解恨。
想通了這些,宇文厲也就不再有任何的執著,毅然地轉身往回走。
宇文厲不知他外出走這一遭自己是想通了一些事,卻把在惜語閣的江語惜逼進了死衚衕裡走不出來。
宇文厲走後,江語惜也沒心思吃飯,索性叫人把飯菜給撤了下去。她自己則回到房間,獨自一人一言不發地想著事情,臉上的表情是一會兒恨一會兒惱。
不知過了多久,江語惜突然喊來在外間候命的鐘婆子,吩咐她道:“嬤嬤,你今晚回相府一趟,就跟我娘說明天找個時間進宮一趟,見了靜妍公主就跟她說最近皇城出了兩個有通天本領的採花大盜,最喜歡獵豔長相絕色的女子,被他們看中的女子,即便是戒備森嚴的高門大戶最後他們也能得手。好意地告誡靜妍公主沒事最好不要離開皇宮,否則一個不小心被採花大盜看見公主的驚世才貌就要麻煩了。”說到這,江語惜揚了揚唇角,露出一個詭譎的笑意,配上紅豔豔的唇瓣,燈火映照下,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鍾婆子無意間瞥了一眼,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鍾婆子不懂巴結靜妍公主不是什麼壞事,何以這小主子會露出那麼陰測測的恐怖笑容?難不成被鬼附身了不成?
鍾婆子有點被嚇到了,一時間就忘了回應江語惜話,江語惜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鍾婆子有反應,不由地抬起頭刀子般的眼神射向鍾婆子:“嬤嬤是聽沒聽到我說的話?”
鍾婆子被江語惜這麼一瞪,一個激靈立馬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哈腰應道:“聽到了,聽到了。婆子現在就回相府去見夫人,一準把小主子的話一字不漏地說給夫人聽。”
“嗯。”江語惜見此難看的面色才勉強緩和了些:“嬤嬤把話說給我娘聽之後,我娘要是問起什麼,你就讓我娘想想我在王府的身份地位,那樣的話我娘應該就什麼都明白了。”
江語惜這麼吩咐,鍾婆子自然只有點頭聽從的份兒。從惜語閣出來之後,果真一刻不敢耽擱,拿著江語惜的信物找了車伕吳貴,冒著夜色回到了相府。
丞相府內,丞相夫人林涼月聽了江語惜要鍾婆子傳給她的話之後,沉思了一會兒又問起今日她們回去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鍾婆子不知自家夫人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些,還是如實將發生在王府側門外的一幕告訴林涼月:“……小主子假裝腹痛,不過最後不知王爺是怎麼考慮的,竟然讓那賤人的馬車先行進去。”
“竟然還有這樣一回事?”林涼月聞言很是驚詫。
自家女兒的演技林涼月還是知道的,絕對不可能看得出破綻。以王爺女婿對自家女兒的在乎和看重,自家女兒既然痛得臉都白了,雖然是裝出來的,可王爺女婿又不知情,怎麼可能還會讓孫由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