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愣愣地出神間,慕修隆開啟門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些食物,估計是早餐。兩人無聲地對望了一下,互相點了點頭,穆雪雲便自覺地拿起早餐吃了起來,慕修隆也不多做停留,放下了食物和水就立刻走了出去。
說實話,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空間內,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事可以做,只能望眼欲穿地等待,更是不知道等待的盡頭,是一件極為磨蝕人精神的事情,穆雪雲在這樣的情況下呆了一天,就覺得已經快發狂了,唯一支撐著她的便是一天能見個慕修隆三次,讓她起碼覺得不是一個人。
夜晚,慕修隆如期出現,穆雪雲萎靡了一天立刻像是找到希望一般精神起來,期許地看著他,希望能聽到什麼好訊息。
慕修隆走到她旁邊坐下來,看著她:“很難受?”
穆雪雲點點頭,她的嗓子還是無法說出話,估計還需要好些天才能慢慢好起來。
慕修隆嘆了口氣眉宇間也有些憂愁:“沒有任何訊息,就算有估計也打聽不到,中國在大範圍地尋找他們的蹤跡,這幾天幾乎所有人都是呆在地下,不允許輕易出地面,他們也在躲,所以……我們還要繼續等。”
穆雪雲眸子暗了下來,失望地垂下頭。
“先不要灰心喪氣,”慕修隆摸摸她的頭,像是安撫,“我也在盡力出去觀察附近的情況和地形,我們要做好兩手準備。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嗯?”
穆雪雲咬著下唇,點點頭。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我相信你。”
慕修隆看著她這樣忍不住把她摟緊懷中,拍著她的背道:“別擔心,會沒事的,我知道你一個人悶在這裡很難受,但是一定要忍住,首先要把身體養好,沒有體力什麼都做不成。”
穆雪雲把嗚咽吞進肚子裡,點點頭,她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可是真正面對的時候,還是覺得難以承受。
這一夜,穆雪雲不自覺地向著慕修隆靠近,人在困境中,脆弱無力時,總會不自禁地靠近對自己好的人,產生不可控制的依賴,這種短暫時期的情感有時候比多年的積澱還要深刻,足以讓人留存一輩子。越深刻,就越深入骨髓。
這足以讓程皓宇痛恨一輩子,為什麼當時陪在穆雪雲身邊的,不是他。
——
一晃又是兩日過去,穆雪雲的嗓子已經可以說話了,只不過仍舊是有些喑啞,但是已經算是好很多了,雖然如坐針氈,卻也沒辦法,穆雪雲沒事只能在小房間裡自己做做運動,受過高能粒子衝擊,又被困在這裡近一週見不得陽光,她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圈,精神也並不是很好,看上去整個人瘦瘦高高、神色黯淡,的確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了。
做了一會兒仰臥起坐後,穆雪雲喘著氣坐在床上緩神,的確是體質弱了許多,只這麼稍微運動一下,身體就感覺有些吃力了。
穆雪雲把頭埋在被子裡,感覺了一會兒黑暗,才把頭又抬起來,她已經一週都沒有見到陽光,每天呆在這個日光燈的房間裡,整個人都感覺不太舒服,關了燈又受不了這般徹底的黑暗,只能這般忍受著。
房間裡沒有任何計時的東西,因此穆雪雲幾乎是沒有時間概念的,只能藉著慕修隆定時送食物來才能大概地瞭解時間。
習慣了這種情況後,就幾乎是煎熬的等待了,只有到了這種境地,穆雪雲才發現原來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有那麼多,還有那麼多沒有完成的事和心願,還有那麼多東西沒有看過玩過沒有達成,困的愈深,掙扎的就越劇烈。
——
巡航艦主艙內。
“部長,訊號到這裡就消失了。”一位軍員站在顏強旁邊道。
顏強眉頭緊鎖:“先停止前進,檢測一下前方的情況。通知上方空軍也先停止前進。”
“是!”
半小時後,這名軍員再次走進來,手中拿著一份剛剛分析出來的資料包告。
“部長,前方的海域檢測不到任何訊號,根據探測器發出的訊號消失頻度來看,起碼百米內的海域都是被一種特殊的干擾器給遮蔽了所有訊號,如果是人為的話,那麼我們發出的探測訊號估計已經被發現了。”
顏強側過頭:“檢測不出來任何情況麼?地理情況也顯示不出來?”
“檢測不出來。”軍員面色嚴肅,顯然情況並不樂觀。
“能不能破壞掉他們的干擾器,我們的訊號頻度超過他們干擾器應該就會失效了吧,立刻給總部發訊息,請求在這塊領域內發射衛星探測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