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個機會殺掉沂王,回到御船上,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可是最安全的仁壽宮的船,在御船的另一邊,隔著這麼遠的湖面和高大的樓船,沂王落水這件事只怕現在那邊都還沒有得到訊息,又如何能夠過來接應?
現在他們在湖中,除了御船,離得最近的一艘船是勳貴國戚們的坐船。然而會昌侯因為派系問題,今天遊湖坐的是仁壽宮的船。除了會昌侯,這些勳貴國戚,又有誰敢冒著大風險接沂王上船?
明晃晃的太陽照有水面上,亮光刺得萬貞雙眼生痛,她託著沂王,仰頭看著自己剛才跳下來的視窗。景泰還站在窗邊看著她,臉色鐵青,目光冰冷。
看到她終於回頭來看自己,景泰帝緊繃的腮幫終於稍微緩和了下來,緩緩地說:“回來!”
朕饒你這一次不敬!
隔著樓船湖水,萬貞聽不到景泰帝低微的聲音,但卻看得清他的唇形和臉色,滾燙的淚水混在湖水中,很快變得冰涼。
沂王咳了幾口水出來,喘息著道:“我是自己逃跑摔下來的!貞兒,我們回去吧!”
萬貞搖了搖頭,現在她沒有空閒追究沂王遇到了什麼事,以至於不能不在船上逃跑。然而,能讓堂堂親王慌不擇路逃竄,竟然“意外”踏空落水的事,又怎麼可能簡單?
湖水的暗流推著他們浮在水面上的身體漂移,御船雖然沒有動,卻將他們帶得遠了。
萬貞凝視著景泰帝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的臉,閉了閉眼睛,抹去糊花了視線的水氣,低聲道:“我們走吧!”
沂王臉與她靠在一起,嚐到了鹹味,愣了一下,又說:“你不要難過,皇叔沒有要殺我。只是……他身邊的人,想毀了我的名聲,讓我做不成太子而已。”
萬貞託著他往前遊,澀聲道:“正因為他一直猶豫不決,不給予你有力的庇佑,甚至縱容他人的貪慾和妄念。所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