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太子掀開簾子問話。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剛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有隻小狗竄到了路中間,這才驚了馬。”
太子妃正要叫人趕了狗,卻聽到太子的話。
“將狗抱來瞧瞧。”
聽了這話,下人也愣了,但隨即立馬去做了。太子還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但是太子妃的心裡卻突了一下。當太子吩咐別人將這隻土狗抱回太子府的時候,太子府心裡隱隱的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娘娘,不如以後每次出去的時候往秋秋身上套條繩,這狗兒實在是太皮了。”這是芳嬤嬤,芳嬤嬤謹慎,總覺得這樣亂跑的小狗有一天肯定會惹了事,必須要防患於未然。
“不,幹嘛拘了它。”榕榕撅嘴巴不肯。
“娘娘,若不然在秋秋身上放個鈴鐺吧。這樣它一跑,尋得人就可以聽聲找到這小頑皮了。”出主意的是甜芹。
榕榕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拍了拍手。
“不錯,你想了個好法子,該賞你才是。”這是嘉靖帝教的,榕榕也用的毫不手軟。
果然,甜芹一聽這話,臉上都是遮都遮不住的歡喜之色。
“謝謝娘娘,謝謝娘娘。”
暄妃娘娘受寵,賞賜起人來也是大方,前兒得賞的宮女還有得到了一支足金的簪子的呢,甜芹只要一想,心裡就是忍不住的激動。她在暄妃娘娘身邊伺候著,等到她年紀滿了,說不定出去能攢上好一副身家呢。
其他伺候的宮人臉上也是羨慕,和甜芹關係好的,就在私底下衝她笑呢。
“葉容華,你最近清靜的很。”說這話的是蘇皇后,臉上似笑非笑。
底下坐著的葉容華也明白皇后的意思,之前她都是針對暄妃的,仗著自己的資歷高,膝下的二皇子也是個有能力的。但是近來她卻大改之前的作態,早上請安的時候,甚至還出口誇了暄妃。葉容華也不能多說,也能掩飾性的喝了口茶。
其實葉容華這樣的轉變,其中居功至偉的就是二皇子了。二皇子知道自己的母妃是個手段不高的,便說了幾句。
而葉容華是一個好母親,為了自己的兒子,什麼氣不能忍,暄妃如今受寵,是皇上心尖尖上的肉,她不能圖一時的痛快,要為了大局著想。
蘇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知道葉容華的想法,她此刻也在衡量。暄妃的皇寵不容置疑,而自己無子嗣,也無聖寵,只佔了一個皇后的名頭,和葉容華合作只是“矮子裡面拔將軍”,那現在出現了一個暄妃,會不會是自己的契機呢?但是暄妃有寵,家世也是不高不低,也不一定會答應自己。
人人都在計劃著,偏偏很多計劃之中的暄妃還不在狀態裡。
今兒嘉靖帝興起,宣她來御書房紅袖添香來了。這偌大的殊榮,芙蓉軒的奴才都與有榮焉,可偏偏她翹起嘴巴來了。
人都在御書房了,偏偏腦子不在這兒。一般的妃嬪有了這樣的機會,要麼使了渾身的手段叫皇上滿意的,要麼想盡辦法替自己的孃家說些好話的,可她不。
話也不說,笑也不笑,撩了袖子杵著磨墨,就好像這墨上開了花兒似的,一個勁兒的死盯著。
有人來了,她進了裡面,等人出去了,她才出來。
來的人剛巧參了一本普定候世子的惡行,普定候和靖海侯是姻親,而白氏也是她的嫡母,換別的人了,哪怕是真的嫡母不慈,但是礙著家族“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理兒,面上也要說幾分的好話,不能叫人捏了把柄啊。她就不走尋常路,嘉靖帝問她。
“認識普定候世子嗎?”
“認識。”
還不等人發話呢,小嘴巴巴的就開口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
嘉靖帝失笑。
“真不知道?”
榕榕也苦惱啊,芳嬤嬤教她,後宮不得干預朝政,她來了就想了萬一皇上問了什麼,千萬不能隨便說話,實在不行就說不知道,可是這套好像行不通怎麼辦。
叫別人肯定能把話圓了,你就說你常年在閨閣,外事並不通曉便罷了,還要支支吾吾的幹嘛?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嗯,我好像知道一點。”
“那你知道什麼,都說出來讓朕聽聽。”嘉靖帝放下筆,饒有興趣的逗弄。
她的臉更苦了,講什麼?
“我和他好像是親戚?”
得了,別指望這糊里糊塗的姑娘嘴裡能說出什麼靠譜的話來,繡花枕頭一包草都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