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讀書人自有那麼一份風骨在身,哪怕現在你家權勢滔天,我無名小卒一個,但是該說的絕對說,不管你是公侯小姐,還是平民女子。畢竟還沒有進入官場,成為老油條啊。
“不許笑,不許笑。”果然,別人一笑,她就惱羞成怒了。
“不笑。”怕她又翹了氣,嘴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是眼邊的笑紋卻還是顯而見之的。
榕榕信以為真,好奇的開始翻那本字帖。
點如墜石,畫如夏雲,鉤如屈金,戈如發弩,縱橫有象,低昂有態,是大書法家顏清臣的字帖。
嘉靖帝指了指字帖上的字:
“學過顏體沒有?”
榕榕搖頭。
“先生以前講過。”
“那以後就多練練。”
講完這句話,又戲謔的加了一句:
“練練骨氣也好。”
榕榕嘟嘟嘴,但是嘉靖帝卻拉著她的手開始握起筆來。
嘉靖帝寫的也不認真,有點分神。手裡握著的這隻手,這麼小,這麼軟,就像孩子的手。他怎麼使勁兒,她就跟著怎麼使勁兒,他動她也動,聽話極了。
“呀,怎麼看上去有些不一樣?”寫完了,她立即拿起來看,看完小小的嘀咕了一句。倒是嘉靖帝看了那字,也有些臉紅了。
軟趴趴的,就像懷裡半抱著的這個人,果然沒骨氣的很,他倒真的不是很想承認這字自己也有一份兒。
“今天靖海侯夫人進宮來有沒有講什麼?”趕緊換了話題。
榕榕也不設防。
“祖母說,四姐姐定了親,將來就是四皇子妃了。三姐姐也成了二皇子的側妃。叫我在宮裡不要恃寵而驕。”
一股腦全講了,講完還嘀咕了一聲。
“誰要聽她們的事啊,我想聽姨娘的事情。”
她在皇上面前講慣了,也不覺得臊得慌,其他妃嬪哪有你這麼直白的,人家要麼溫柔解語花,要麼知心人,都是揀好的講,挑好的講,偏偏就她把自己的小性子暴露的一覽無遺的。
其實榕榕也有她的小聰明,你當她不知道呢,她心裡其實也有一本賬呢。嘉靖帝縱她,她會沒感覺?每次她將自己的小心思講了之後,哪樣皇上沒滿足她?想看花,看花;想要只小狗來玩玩,就送你一隻小哈巴狗;連半夜枕頭上提了句今天哪個娘娘頭上的首飾最好看,隔天也給你送到了。現下里提了柳姨娘一句,小算盤打得響。
嘉靖帝其實倒也考慮過,這小丫頭心裡最重的就是那個姨娘了,每次都是姨娘講、姨娘講的,連有時候身邊的宮女提一句姨娘的話,她就乖乖的聽話了。但是這卻不合規矩,只是倒也不是不可為。
“跟你三姐、四姐關係不好?”
榕榕哼了一聲,明顯是不想提。嘉靖帝倒也沒為難,也不問了。還不夠親唄,到以後最寵的時候,她不喜歡的,嘉靖帝難道會喜歡?還不是越看越不順眼,但是他是九五之尊啊,自己也不肯認的,怎麼會受了一個小女人的影響呢?
“以後,每天都要練字,每天朕都要檢查。”
榕榕主動上前去捏捏他的手,話裡有些討好,有些諂媚,眼裡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柔意。,仰著頭看他,白皙的頸部弧度美好。。
嘉靖帝享受著,還頗為惡劣的加了一句:
“今天就開始。”
這邊柔情蜜意、你打我鬧的,那邊榕榕原來的閨房密友可是正在頭疼。
殷採葵去年也嫁了人,是常德公的庶子,偏偏常德公夫人是一個厲害的,拿捏著府裡的庶子和庶子媳婦,讓殷採葵也是有苦說不出來。而他相公顧源之雖然已經有了功名,但是卻因為常德公懼怕夫人不能替庶子疏通,還只掛了個名頭做個做個閒職。
殷採葵只能回府找父母、姐姐和姐夫商量,可偏偏殷父也是一個正五品的官,做不了什麼,只能苦思。最後還是顧源之下了決定,打算走外放的路子,帶妻子出去,也好免了內宅之苦。可是外放也需要路子,一個清苦之地當然不好。
最後還是殷采薇提了句。
“要不找榕榕試試?”
沒辦法的辦法,顧源之還好奇的問了這是誰。
“我們姐妹同現在的暄貴嬪是手帕交,她現在聖寵優渥,再說了她還是靖海侯府的小姐,說不定能幫上忙。”
暄貴嬪誰不知,現下可是風頭正勁這,一聽這話,顧源之河殷採葵兩個小夫妻馬上就眉開眼笑了。
“我怎麼沒想到呢,她肯定會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