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被偷獵者追殺,然後被一法國遊客救了,他帶著我出國,在法國生活了幾年,如此而已。”
“遊客?是灰人吧。”羅藝的話跟刀子一樣,割開了她的謊言。
牙芽心頭一驚,矢口否認,“灰人?是什麼意思?”
“我想作為一個優秀的灰人,你會比我這個外行更明白這職業的含義,星的灰人,算得上世界頂尖,你會不知道嗎?”
“羅先生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我連大學都沒有念,恐怕對這些高深的話理解不了。”他已經知道了,可她卻不能承認,知道歸知道,承不承認又是一回事。
“既然如此,我只好按照程式走了。製造恐怖暴動、暗殺他國政府要員,這個罪名足以送他上軍事法庭。”羅藝站起身,整理了衣服拎起公文包要走。
“別呀,剛來就走,喝茶喝茶,有事好商量。”牙芽立刻嬉皮笑臉地把他留下,“羅先生怎麼知道灰人的?”
“我們自然有辦法掌握這些,不過這次來,並不是上面的意思。我查過你們的組織,你跟杜君澤做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看官方怎麼判定。”
“那就看您的意思了吧,嘿嘿。有什麼事需要我效力,您直說。”如果他要抓自己,早就抓了,現在他親自來說這麼多,這事一定有迴轉的餘地,不過,恐怕她要付出什麼代價吧。
“直說吧,有的時候,一些事情政府不能出手,需要民間的力量來做,我想你做了這麼久的灰人,一定明白這點。”
“嗯,我知道。”
“以後有什麼地方,還需要你幫忙,請不要推辭。青海那檔子事,我幫你擺平。”
“一定,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會幫忙。”
送走了羅藝,牙芽鬆口氣,幸好,她的黑歷史就算告一段落,她徹底能在國內安家落戶了。
又是盛夏,天氣格外悶熱,晚上除了幫劉飛龍在夜總會里看場子,白天牙芽基本上不出門。
一年時間,牙芽已經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新人,在這片兒也小有名氣,有什麼事她出面都能解決,用不著動拳頭。
晚上下了班,牙芽有些疲倦,推開臥室門進去,突然聞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夜視能力很好,一般回家晚上不開燈就能順利摸到床上,睡一覺再說別的事。
床上躺著一個人。
小偷?這傢伙可真大膽,入室偷竊還敢在主人床上睡覺!
牙芽脫了鞋子,輕聲走過去,抽出褲兜裡隨身攜帶的小號軍刀。
她舉起刀,刀鋒對準床上的人,剛要進行下一步動作鉗制住他,窗子大開月光透過刀鋒折射到了那人的臉上。
似乎是被月光照到驚醒,那人猛然間坐起來,準確又敏捷地掐住她的脖頸,反手把她按在床上。
牙芽被按得死死地不能動彈,就連聲音也發不出,她身體使勁一擰,一隻手掙脫出來,立即去枕邊摸槍。
剛取出槍支,牙芽就覺得脖子後面一陣劇痛,失去知覺昏厥在床上。
……
好像睡了整整一天似的感覺,牙芽轉醒,愣了一會兒,警覺地去枕頭下摸槍,還在!開啟彈匣,子彈也是滿的,這把手槍一年過沒有響過了。
她握著槍柄坐起來,屋子裡完好如初,沒有被洗劫過的痕跡。檢視了自己的身體,什麼事也沒有,除了脖子有些痛。
怎麼回事?做夢嗎?
外面似乎有人走路的聲音,牙芽把手槍的保險開啟,光著腳向客廳走去。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很隨意地光著上身、只穿一條寬鬆的休閒褲站在飲水機邊喝水,杯子裡的水並沒有全部進入口中,有一些流了下來,順著身體特有的曲線流到下巴、喉結、胸肌,最後流到了健美的小腹上。
牙芽愣愣地看著他,那樣子完全是在犯花痴。
他轉過頭放下紙杯,踩著一點也不合腳的涼拖走過來。那雙涼拖是她的!
“不認得我了?”性感又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
“真的是你?!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牙芽激動地聲音都在顫抖,她疑惑地抬起手,摸向他結實的胸前,溫熱的觸感,真的不像在做夢啊。
“這不是夢。”他低頭看著牙芽,緩緩地把她抱住,緊緊摟在懷裡。
他身體上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自己面板上,每日都被思念侵蝕到潰不成軍的心,已經被這溫暖救贖。
是他回來了!杜君澤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