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杜君澤走到章醫生面前,“麻煩給我一些紗布藥棉和酒精。”
“不行!你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必須去。”牙芽板起臉,拽著他就要出門,“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走的時候跟你說過,你敢受傷,我絕饒不了你!你還……”
看到牙芽眼睛又紅了,杜君澤摸摸她的腦袋,“沒事,以後我會注意,我去。可是我沒有鞋子穿。”
他腳下仍舊穿著那雙很小的涼拖——牙芽的涼拖。
“你鞋子呢?”牙芽趕快去翻出以前夏天叔叔經常穿的拖鞋,把灰塵洗去遞給他,“快穿上。”
四人坐到劉飛龍的奧迪車裡,前往章醫生的診所。
“既然我們是朋友,不能說實話嗎?杜君澤,是做什麼的?”劉飛龍坐在副駕駛座上追問。
“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牙芽一直把劉飛龍當最好的哥們,可這事,真的不能告訴他,這也是為了他好。
劉飛龍臉色變冷,扭過頭看著前方,“不願說也罷,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辛苦打下的事業不容易,我不希望被連累。”
牙芽要張口,杜君澤制止了她。
“你的事業?你沒有在你爸爸手下做閒差嗎?”杜君澤開口問他。
“沒,不想靠老子,我想一個人拼一拼。”
“我可以幫你,不過你現在做的格局太小,要做,就做大。”
“什麼?”劉飛龍立刻來了興趣。
“過些日子再說吧,我剛回國,對國內的情況還不太瞭解。牙芽把你們現在做的事跟我說了,這樣小打小鬧,說不定哪天你們就被警察一窩端,只有做到最大、跟上面利益相關,才能永久地存在。”
牙芽覺得杜君澤這番話,像極了他對“星”沒落原因的總結和經驗教訓。
“好,老章開快點,到了你那裡好好替他治傷。”劉飛龍臉上洋溢著對美好未來的憧憬。
晚上牙芽沒有去夜總會值班,在家裡陪杜君澤。
睡著睡著,突然聽到了杜君澤的聲音,牙芽驚醒,剛開口就被他按倒在床上,情形一如昨天那晚。
“杜君澤,是我……”杜君澤的手那麼有力,牙芽毫無反擊之力,漸漸地沒了力氣去掙扎。
“牙芽?!”杜君澤突然明白過來眼前的人是她,立刻鬆開手,把她抱在懷裡,“你沒事吧?你怎麼會在這裡?”
“咳咳……你有病啊!我,我,你怎麼了?夢遊嗎?”牙芽不停地咳嗽著呼吸空氣,他剛才真的是用了全力,如果再晚一會兒,她就死翹翹了。
“我……我出去冷靜一下。”杜君澤起身去客廳裡坐著,不一會兒又聽見他在院子裡開了水龍頭。
牙芽跟出去看著,他把頭埋在水龍頭下面,任涼水在腦袋上流淌。
“幹嘛?高燒才退,你又想輸液?”牙芽費力把他拉開。
“難受。”杜君澤很痛苦地坐在臺階上,用手掌揉著凌亂又溼漉漉的頭髮。
“你怎麼了?”牙芽從衣架上取了毛巾幫他擦拭頭髮,動作儘量輕柔,“做噩夢了嗎?”
“嗯……只要我一閉上眼睛,那些人,血肉模糊的人都會站在我面前……我只能用刀、槍去殺他們,可我清醒過來,卻發現是你……”
“你害怕嗎?”她也是,有段時間每晚都會做噩夢,活著的人、死了的人都在她面前轉啊轉,轉的她不得安寧。
“怕,我怕我有一天清醒後,你已經被我……”
杜君澤再也說不下去,突然抱住了她的腰,把頭貼在她的肚子上,“是不是真的不能再做平常人,好難受。”
“慢慢來,我陪著你,你不會殺我的。過段時間就好了,你一直處於那種生活狀態,對現在的生活肯定不習慣,我不怪你。”
過了好久,天上的月亮也不見了,牙芽有了睏意,“我們去睡覺吧。”
到了臥室,杜君澤有些猶豫,“你不要跟我睡一個房間。”
“不,你一定要習慣!以前在法國我們還睡過一張床,那時你的反應沒這麼大,我相信會好的。”
重新躺倒床上,杜君澤似乎累了,很快就睡去。
牙芽一直醒著,劉飛龍給她發了資訊,夜總會有事,需要她出面解決。在他額頭輕輕一吻,牙芽躡手躡腳出了門。
早晨七點,這邊的事總算處理完,牙芽打著哈欠準備回家。
手機響了,號碼顯示是陳大媽家裡座機電話。
“喂?”
“牙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