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進門看看,這才發現她的外婆去世了。想把牙芽從她外婆前拉開,可牙芽的手緊緊拽著外婆的衣服,即使是昏迷也死命不鬆手。
嬸子嘆口氣,一狠心掰開她的手,把牙芽抱到自己家裡。
她家裡沒有大人,鄰里們得知了訊息,都幫著辦理白事。
三天後,外婆下葬。
醒來後牙芽就一言不發,獨自守靈。
外婆下完葬,牙芽一個人坐在墳前。
天空下著清涼的春雨,凍得她一激靈。
在山村,老人的葬禮會特別隆重。而外婆冷冷清清地就走了,除了她去墳前哭一哭,也沒有任何儀式來送她老人家最後一程。
她重生了,那又怎樣?外婆還是不在了,她無力改變,以後的人生是不是還是這樣,渾渾噩噩了此一生。
“你外婆走了,可她老人家在天上看著呢。她一定不希望你這樣不吃不喝,下雨了,回去洗個澡吃碗熱湯,你好好的,她才能安心。”鄰家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舉著把油布傘替她遮住雨。
牙芽扭過頭,擦去眼淚點點頭,“我知道。嬸嬸謝謝你。”
鄰家嬸子摸摸她的腦袋,把她摟到懷抱裡。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牙芽跟以前不一樣了,像個小大人似的。牙芽確實可憐,父母扔下她們爺孫倆走了,唯一的親人也撒手人寰,唉。
“伢,走,去我們家吃飯!等明天嬸子給你做一身衣服,咱們鄉里的領導也知道你家的情況,要送你去上學。”
“嗯,謝謝嬸嬸。”
吃過飯,牙芽還是坐回了空蕩蕩的家裡。睹物思人,剛平復的心情又有些傷感。外婆用的梳子,外婆的海碗,外婆的板凳,看見這一切,她都不由自主想起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
酒能消愁。
牙芽到窖裡抱出那個外婆珍藏多年的酒罐子,坐到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碗。
以前她也不喜歡喝酒,可現在這般傷心,很想借酒來釋放一下。
酒入口中,辣裡面帶著甜味,嗓子都快燃燒起來。這似乎跟兒時記憶裡的甜酒不太一樣,有一股淡淡的藥味。這是外婆特製的藥酒,平日外婆會找很多草藥,釀出的酒放在窖誰也不許碰。
不一會兒就有些頭暈了,臉上胸口都燒的發熱。那股液體進到肚子裡,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肚子裡蠕動。
蠕動?!想到這個詞,牙芽自己都嚇了一跳。
真的感覺有東西在肚子裡扭來扭去,她嚇得臉都抽抽了,喪失至親的悲傷立刻被恐懼替代。
湘西人家擅養蠱。
可隨著新中國成立以來,破四舊啊什麼的,早就沒多少人養蠱了。
不過她曾經聽說,外婆是他們這裡最後的養蠱人。
難道外婆的酒裡有什麼東西?
牙芽嚇得臉都白了。雖然沒見過蠱蟲,可在民間有大量關於蠱蟲的傳說。
聽老人說,中蠱的人下場很慘,從胃、腸子、口腔等各種地方都會長出無數條蟲子,最後吸收人體的營養、破開脂肪組織和面板鑽出來。
太恐怖了!
渾身雞皮疙瘩不斷往外冒。
冷靜冷靜。外婆那麼疼愛自己,怎麼會害自己呢!一定是這幾天沒吃東西,猛地喝了酒,胃裡不舒服。
突然,牙芽想起來外婆臨走前,在自己口中吐的東西。
當時以為外婆糊塗了,朝自己吐痰。現在一想,那種軟軟膩膩的感覺,像極了南方常養的蠶。
白白胖胖的蠶。仔細回憶,真的很像。只不過進到自己身體裡的那個小了一些,最多有一截小拇指那麼大。
可外婆往自己身體里弄一條蠶寶寶做什麼?保護自己百病不侵?
【啊~~】
突然,她聽到一個詭異的聲音。
那一聲*的聲音像一個小男孩發出的,可聽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扭頭看看屋裡,就她一個人。
鬧、鬧鬼了!
“啊~~~~~~~~~~~~~~~~~~~”
牙芽一邊叫喊,奪門而出,立刻一口氣跑到鄰居家裡。看到他們驚訝的望著自己,牙芽癱坐在臺階上,“我,我們家,鬧鬼。”
山村人比較相信神靈鬼魅這些事,尤其是在九幾年那會兒,很多地方訊息、文化都很閉塞。聽到她的話,鄰家嬸嬸也有些驚怵。
討論了一下,鄰居大叔跟嬸嬸一起帶著牙芽回到她家。
進了屋裡,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