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否則針頭摺進去,你別哭。”杜君澤突然一下子把針頭插‘進肉中。
“啊——”牙芽的眼淚一下子飆出來,用力捶打著枕頭,扯動了胸口的傷口痛得直叫喚,“你殺豬還是打針啊!有你這樣打針的嗎!我一點準備也沒有,你就弄進來!很痛!”
屠夫、色魔、茉莉三人一直沒睡,就等著聽他們這裡的動靜。
三人到門前湊近一聽,什麼“一點準備也沒有……弄進來……痛……”,這樣的話他們立刻想到了它處,紛紛曖昧地笑著,躡手躡腳回去。
“杜真生猛,牙還帶著槍傷呢。”
“別動,我幫你拔‘出來。”
針頭進去大半截,只有一點點在外面露著,而且她現在渾身僵硬,用指甲拿不出來。杜君澤低下頭,用牙齒咬住了那一點點的針頭,用力咬了出來。
他的氣息噴在自己屁屁上,牙芽一下子紅了臉,不再哭喊,用枕頭捂著臉不吭聲。
“好了,一會兒燒就退了。你睡吧。”杜君澤淡定地把針頭扔了,關了燈繼續躺回沙發。
“出去。”牙芽穿好褲子,板起臉趕他走。
“等你燒退了我就走。”
“你在這我永遠好不了!請你出去。”牙芽看他賴在沙發上不動,一衝動從枕頭下拿出手槍,“出去。私闖女生的房間,就算我開槍也不會犯法。”
“開吧,只要你能消氣。”杜君澤耍賴就是不走。
“你!”牙芽突然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左臂,還開啟了保險,“出去。”
“放下槍!”杜君澤立刻沉下臉,嘆口氣開門出去,“如果再發燒,叫屠夫送你去醫院。”
看見他走了,牙芽才放下槍,坐在床上發愣。
一出門,茉莉在門口蹲著,尷尬地站起來,“那倆混蛋竟然敢跑,丟下我一人。呵呵,杜,這麼晚你要回去?我剛好上廁所經過這裡。”
“嗯。麻煩你幫我轉告她。”杜君澤也不戳破她偷聽。
“什麼?”
“告訴她我真的很抱歉,她要跟我分手,我理解。但是我想讓她知道,她討厭的那個我,也正是我討厭的,冷漠、嗜血、不近人情,我想你們也很討厭我。但是正是因為她,我才會去改變自己。
如果她要跟我分手,請你告訴她,是她讓我重獲新生,讓我的生命不再只有殺戮。幫我謝謝她。”
看著杜君澤,茉莉竟然捂住嘴巴,聲音哽咽,“天啊,杜,這是我聽過最動人的話語,竟然是從你這個死人臉嘴裡說出來的……”
突然門開啟,牙芽站出來,眼圈紅紅的看著他。
杜君澤苦笑一聲,“茉莉有話跟你說。”
“我聽見了。”牙芽眼圈更紅,直接過去撲倒他的懷裡,“你這個混蛋……嗚嗚……我胸疼,疼死了!”
“回去睡覺,一會兒就不痛了。”杜君澤愣了片刻,也緊緊地抱著她,力氣太大,竟弄疼了她的傷口。聽她喊痛,他想放手卻又捨不得。
茉莉也一邊抽噎一邊往自己的屋子走。
“你、你別以為我會原諒你。”情緒平穩下來,牙芽揉了揉屁股,好痛,那一塊都硬了,好像一個大疙瘩。
“……對不起。”杜君澤怕她傷口裂開,仔細地幫她檢查胸口。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
“你要怎樣才肯跟我和好?”
牙芽齜牙咧嘴地瞪著他,“我們現在是仇人,按理說,你該趁機用刀子捅死我好祭奠她,我就會拿槍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人臉!”
“笨蛋。”
“你丫還敢罵我!等著,等金蠶蠱養好了毒死你!”
“你是我女朋友,我們不是仇人,那件事,是她做的不對,我不該不信你,這次發生的事都是我的錯。我替她道歉。對不起。我們和好吧。”
“憑什麼?”牙芽心裡早就軟了,只是嘴硬不肯輕易原諒他。
杜君澤很認真,“憑我喜歡你。”
“……呸,鬼才信!”
“你必須信!”
“憑什麼!你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你說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你都不信任我還說你喜歡我。”
杜君澤沉默片刻,嘆口氣,“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長交流。我從小沒什麼朋友,除了你。去年在亞馬遜森林,我從未想到,會在那個地方遇見你。你流著血,抱著我哭,那一刻我發誓,我要保護你,不再受任何傷害,我想讓你跟從前一樣快樂。十六歲後,我的生活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