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但是心裡似乎並不擔心,直覺告訴她杜開霽一定不會讓她失望。只是這樣的直覺到底從哪來,她實在是不知道。
杜開霽先衝著丁五郎和丁七郎點點頭表示打過了招呼,然後才走到了丁小橋的身邊說:“今天先生留堂了。”
村子裡的學堂是分成梅蘭竹菊四個班的,分別代表著入門班、初級班、中級班、還有高階班,像是丁五郎和丁七郎屬於剛剛才開蒙的學生,就是在梅班,也就是入門班,這裡主要是教最簡單的一些字,念得書也多是三字經之類的課本。
而杜開霽雖然和丁七郎的年紀差不多,可是他開蒙早,現在已經唸到了竹班了。
所以他們下課的時間並不一樣。
丁小橋也是在丁五郎和丁七郎上學以後才知道是有這樣的分別的,於是點點頭笑道:“你莫不是又被先生罰了?”
若是沒有礙眼的丁五郎和丁七郎杜開霽說不得還要跟丁小橋說笑一番,可是現在有這麼兩個門神一樣的人物在丁小橋的身後站著,就算是他想說點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於是他興致不高的回答:“我哪有被罰?我很少被罰的!”
他這麼說,丁七郎倒是在丁小橋的身後很是不相信的切了一聲。這一聲讓杜開霽立刻就皺起了眉頭,看起來馬上就要發火,丁小橋即刻轉頭瞪了丁七郎一眼,丁七郎被妹妹和大哥瞪得有些生氣,乾脆轉過身去走到一邊氣鼓鼓的坐下不在說話了。
杜開霽雖然因為丁七郎的表現有些生氣,可是看見丁小橋為他而瞪了自己哥哥一眼,他的心裡不免又高興起來,那點生氣也實在不值得一提。他的唇角帶著一絲笑意。
“我的東西呢!你給畫好沒有?”丁小橋也不想再繼續耽擱,畢竟被兩個哥哥瞪著火眼金睛看著,她也沒有什麼心情跟杜開霽亂扯一些有的沒的。
“在這裡。”杜開霽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
丁小橋眉毛便揚了起來,她笑著伸手就要去拿,可是杜開霽卻一下子移開了,衝著丁小橋說:“我的東西呢?”
丁小橋雖然有點尷尬,可是轉念一想,這樣直接提出來倒也好,在丁五郎和丁七郎的監視下將那手鍊給杜開霽,之後也不怕會出什麼么蛾子了。想到了這裡,她伸出手從袖子裡的荷包中掏出來那一根她昨夜精心的編好的手鍊,遞給了杜開霽道:“快點拿來。”
這個動作雖然讓丁五郎覺得有點不妥,可是他暫時沒有說話,就看著兩個人交換了各自手裡的手鍊和圖畫。
“對了,我的錢!”丁五郎的目光實在是灼熱,光是站在這裡,丁小橋都覺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給燒穿了,要是她在不開口要讓杜開霽付錢的話,估計,下一刻丁五郎就要自己提出來了。
杜開霽接了那手鍊心裡正高興,聽丁小橋這麼一說多少有點難過,怎麼弄得真的跟作買賣一樣,可是一抬頭丁五郎跟丁七郎那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孔,他暗自嘆了一口氣,還是老老實實的掏出了五文錢交給了丁小橋,並且毫不示弱的說著:“喂!還有我的錢,我可不是做白工的!”
“知道知道,你急什麼!”丁小橋一邊說一邊開啟了那畫紙看了起來:“你總得讓我先驗驗貨吧,要是不合心意的話,我這五文錢不是白出了嗎?”
她說著手上就已經將那一副畫給展開了。
這是一幅很簡單的畫,不過還是能看得出來畫畫的人又很不錯的工筆畫的功底。在那一張雪白的巴掌大的紙張上畫著一個正方型的方框,四個角已經圓潤過了。
在方框的正中間畫著一座單孔的石橋的一部分,雖然有橋洞、有橋欄杆、甚至還有些花紋,可是卻並不繁複,寥寥幾筆便勾畫出了一座小橋,在小橋橋洞的下方則寫著一個篆體的橋字。
而在方框的上半部的左邊是隻看得到大半的一輪明月,明月下面繚繞著幾縷彩雲。
整幅畫很小,可是卻簡單而精緻。就算是丁小橋這個從現代而來的人,看見這幅畫也忍不住驚歎,這個杜開霽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她自己昨天只是很模糊的跟他形容過商標的要素,卻沒有想到他卻能做到這麼完美。
整個畫面不但圓滿,而且錯落有致,更是點出了她想要突出的所有的重點。
杜開霽小心翼翼的看著丁小橋的表情,他有點緊張的問:“怎麼樣?”
丁小橋抬起了頭,看著杜開霽那緊張的樣子,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笑容在她的唇角漸漸浮了出來,而後她說:“我很喜歡。”
杜開霽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從昨天晚上一直懸著的心緩緩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