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紮在人的心窩子上,可是卻真心是丁家人的心裡話。
真是物是人非。
丁修忠心裡不免這麼感嘆著,雖然知道現在的生活跟當初的生活真是天上地下,雲泥之別,可是,他是有些習慣不了丁修節家人這樣講話的態度。現在想想看,雖然當年他們就是這樣的桀驁不要臉,可是到底沒有說話這麼難聽,現在自己變成了這樣,他們便如此落井下石。
可是,人的面子能值幾文錢呢?在大牢裡面的時候,丁修忠就已經體會得清清楚楚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他現在連飯都沒有得吃得了,好在意這些做什麼?現在要是丁家三房能給他們一口飯吃,讓人家說難聽點又能如何?
那些原本還在心底略微翻滾的氣血,在想過了這點之後,又被他按了下去。接著丁修忠垂下了眼睛,繼續拿起了筷子,在鍋裡面撈了一點素菜放在了碗裡,雖然食不知味,但是還是吃了下去。
丁小橋看了一眼老丁頭的那越發難看的臉色,最終也沒有將話說得太死了,畢竟那是丁修節親爹,也是自己的親生爺爺。這話說得太過了,被人傳出去了,真是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她嘆了一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爺,也不是我不近人情。我也不想翻那些原來的舊賬,只是我就是想問一句,是不是在你們眼睛裡面,我們丁家三房過得再好也是給你們正房掙的是不是?”
“這,這,這怎麼可能呢……”老丁頭連連擺手,這話實在是有些重了,不光老丁頭就連張氏也被刺得坐不下去了。這些年來,張氏別的沒有學會,這看人臉色多多少少還是學到了一些,於是,她也連忙說:“小橋,你說什麼呢,這不是都分了家了嗎?怎麼……”
說了幾個字,張氏就閉上了嘴,她看了看老丁頭,示意老丁頭去說,於是她就繼續坐在那裡,吃東西,事不關己的樣子,那副動作,那幅表情真心就是跟那邊吃火鍋的丁修忠是一個模子裡面倒出來的一樣。
“小橋,你多想啊了,這怎麼可能呢,咱們丁家不是分家了嗎?這自然是你們三房的東西就是三房的,正房的東西就是正房的,你這說的什麼話啊。”老丁頭雖然解釋得挺快,不過,聲音裡卻沒有什麼底氣,只是解釋完了之後,他又加了一句:“不過,你們都是兄弟,兄弟之間不就是要這麼樣嗎?誰落難了,其他的兄弟都要拉拔一把,日後,我們老兩個去了,剩下來的不就是你們最親嗎?”
老丁頭的話,丁小橋倒是沒有說什麼,可是一邊一直沒有吭聲的丁小樓卻不鹹不淡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誰落難了,其他的兄弟就要拉拔一下,這話說得跟戲文裡面一樣的。當年我們家分家的時候連一口鍋一把菜刀都沒有,別說你們買給我們了,就算借我們用用都是不幹的。現在倒是會說了。”
丁小樓的話讓所有正房的人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而那些後來嫁進來的媳婦,雖然不知道這些過去的事情,卻也多少能聽出來當時這一家子鬧成了什麼樣子,她們更是抱著自己的孩子,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再次有颱風尾掃到自己。
丁小橋並沒有阻止丁小樓的話,到時讓她說了個痛快,將那些壓在自己心裡的情感全部倒了出來,不過,丁小樓的內心裡到底不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人,她雖然略有抱怨,可是卻也沒有說幾句,便停住了嘴。
這個時候丁小橋才說:“說到底,爺是要田是吧?”
這總算是說到了是重點,也說到了實質性的東西。老丁頭連連點頭,要是自己這個孫女能饒給自己一些東西,就算是剛才被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也是心甘情願的了。“是,是,是,小橋你說得沒錯,家裡那麼多人口呢,如果大家都加緊了幹活,日子怎麼過不去,但是這莊戶人家的,口糧總得自己種不是嗎?家裡那點地真的不夠吃。”
丁小橋點點頭,表示理解,其實,丁家正房現在有多少地,有多少人吃飯,她只有個大致的瞭解,別的她也不願意去細想,跟她沒有關係,也不想想浪費一點點的心思在上面。
“你們人口也多,加上原來那點地,還有前兩年給爺的那點地,看起來是略微有點少了。這樣吧,我在拿十畝梯田給您,您看如何?”丁小橋也不耐煩聽老丁頭的那些解釋,隨便點點頭,淡淡的說道。
“可以可以。”這梯田的甜頭老丁頭也是嘗過的,雖然說只是十畝,可是從上到下那可是很多層的,他也可以像是丁家三房一樣,種稻子養稻田魚,順便再種上玉米和土豆,這樣一來,不管怎麼樣,這吃食怎麼都是夠的,除了上稅,這家裡的東西還能攢下不少來。老丁頭只覺得剛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