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她……她問奴婢,問您跟四少爺怎麼成親這樣久了也沒好訊息……”
雙翹說道。
“你怎麼說的?”
徐寶珠雖然沒有直言告訴雙翹,自己跟李海城還不是事實夫妻,但她覺得雙翹應該感覺到些什麼,畢竟,她是離自己最近的那個。
“奴婢說,是老夫人不讓四少爺太折騰的,因為您的身體前段時間染恙剛好……”
“嗯。”
兩個人說著就進了小院。
雙翹關上院門,“主子,珍嬤嬤好像有點心事重重的,也挺焦急的,在奴婢跟前走來走去的,還時不時地嘆氣……您說,會不會……”
她沒說完,但徐寶珠知道。
“該來的總會來,他如果願意,我能怎樣?好了,我困了……”
“奴婢知道了。”
雙翹低著頭,不說話了。
直到躺在了床上,徐寶珠還一直在想雙翹的話,她的意思是,公主要往李海城身邊塞人了?
驀然,徐寶珠想起剛才大門外封擎傲的話,之前她還有些不懂,現在似乎就懂了。
黑黢黢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個溫婉柔美的女子,正一臉悲愴地踩了凳子把白綾甩到了屋樑之上,然後流著眼淚把白綾系在一起……
凳子轟的一聲倒了,女子的身子如同風箏一樣在半空中晃啊晃……
啊……
徐寶珠驚呼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渾身冷汗淋漓。
原來是個夢。
雙翹衝進來,“主子,怎麼了?”
“沒事兒,做了個夢!”
徐寶珠無力地靠在了床頭上,後背的汗水把衣衫都溼透了,涼冰冰的,感覺不好受。
她蹙起眉頭,“他還沒回來?”
“沒有。奴婢服侍您睡下後,悄悄去門房問了一句,門房說,一個時辰前,公主殿下跟四少爺出府了,匆匆忙忙的……”
雙翹的小臉上也沒笑模樣,惆悵得緊的樣子。
徐寶珠撲哧樂了,捏捏她的臉頰,“你啊,都要苦悶成小老太太了,怎麼了?不會是在京都看上哪個誰了?說出來本主人替著你去說和說和,看能不能就此把你嫁出去……”
“哎呀,主子,您可別取笑奴婢了,奴婢只是擔心……擔心您……”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徐寶珠底氣不足,剛才夢裡的一切讓她莫名的驚顫。
“主子,您……您跟四少爺已經成親了,卻……卻沒有……奴婢斗膽勸您一句,您多順著四少爺一些,四少爺是個好的,他……自會珍惜您的。這京都不比東馬城,太大,人也多……”
“呵呵,知道了,你去睡吧!”
徐寶珠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心說,徐寶珠啊徐寶珠,你還真是越混越沒出息了,連小丫鬟都替著你擔心,深怕你被男人甩了……
雙翹還想說什麼,但猶豫了下,可能覺得天太晚了,訥訥著退了出去。
第二天李海城也沒回來。
雙翹打探回來的訊息說,四少爺跟公主殿下一起回來後又在晌午時分出去了。
徐寶珠聽了沉默不語,他是去見封擎傲了?
讓她始料不及的是,這天起,連著五六天,李海城都好像很忙,忙得連後院都沒來,每回都是雙翹耐不住去前頭問四少爺的資訊,被告知,出門赴宴了……
“主子,難道是 公主府沒席面吃了,四少爺要回回出門去吃酒?這都幾天沒過來了,您也不焦急……”
徐寶珠不焦急,雙翹倒快急哭了。
“他有事兒忙,總好過無所事事,急什麼?”徐寶珠每天都在練字,公主府的紙張很好,據說是進貢的御紙,筆也好,是江南進貢的狼毫,只可惜徐寶珠是個穿越女,對於這種軟筆書寫一直都是弱項。所以練了足足三天的大字,字跡還是軟塔塔的,跟沒筋骨的蜈蚣似的歪七扭八,她自己看了都很是無奈地搖頭,不得不承認,這古代的文學大家也不是浪得虛名。
讓雙翹心驚肉跳的事兒還有一樁,那就是雲碩公主。
據說雲碩公主病了。
所以就免了徐寶珠每天早上的問好,以及別個時間的探望,珍嬤嬤的話說,公主殿下染疾,徐寶珠若是去探望,殿下怕會把疾病傳染給她,她現在正是跟四少爺要開枝散葉的關鍵時刻,身體一定得好,所以,殿下體恤到這些,才婉拒了徐寶珠的探望。
徐寶珠表達了謝意,沒說別個,就帶著雙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