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留了一些。”
幾個下人都與有榮焉,向上房方向躬了躬身,說了幾句感謝主子的話。
然後,柳信拿著桌上的碗一人倒了小半碗讓他們喝。這個茶壺是有機關的,倒正常的藥不需要按頂蓋,不正常的藥就按著頂蓋不放手。
喝完藥一刻鐘後,崔老頭就被帶去了外院小書房,而伍婆子則被帶去了內院上房的西側屋。
外院小書房裡,姜展唯和柳信在。西側屋裡,陸漫和王嬤嬤、桃兒在。
崔老頭很困,哈欠一個接一個,但三爺和柳信管事突然查帳,他只得打足了精神應付。他看三爺和柳信管事的頭一會兒是一個,一會兒是兩個,嚇了一跳。又定神仔細看看,的確只有一個。
姜展唯沒有說話,柳信負責尋問。
崔老頭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困得眼皮剛合上,又被柳信拍醒,指著帳本反覆問著他。崔老頭迷迷糊糊,但自始至終知道自己面前的是姜展唯和柳信。
他不由自主說了一句真話後,見面對的人是三爺和柳信管事,又嚇得要命,趕緊補充道,“老奴該死,老奴說錯了,老奴沒貪墨。”
問了大概一刻鐘,他就睡死過去了。
這種藥喝過一刻鐘後起作用,再過一刻鐘就會睡過去,所以事情必須在他睡著前的一刻鐘解決。等到人醒來,又會恢復正常。而且也不能多喝,多喝了會直接睡死過去,什麼也問不出來。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迫切
見崔老頭並沒有產生幻覺就睡著了,也沒問出多少實話,姜展唯頗為失望。蔡公公即使有病,心性也比崔老頭堅強多了。
姜展唯讓柳信過幾天找個藉口把崔老頭調去別處,便起身去了後院。
此時,陸漫正看著爬在桌上睡覺的伍婆子樂,而王嬤嬤則不高興地小聲罵著人。
陸漫讓王嬤嬤和桃兒把伍婆子扶出去,還讓她們把這事爛在肚子裡,過些日子找藉口把伍婆子趕出府。
她又笑著給姜展唯講了經過。
前些年一直精窮的黃婆子近兩年的日子好過了,因為管著內院的垂花門和花草,在主母眼皮底下工作,工作好了經常有賞錢。
半個多月前她喜滋滋地買了平生第一根金簪子,戴著美了不到幾天,就丟了。有小丫頭說看見伍婆子掃地時撿到一根金燦燦的東西,黃婆子找伍婆子問,伍婆子死活不承認,還去把那個多嘴的小丫頭掐哭了。
還有就是,姜玖的丫頭丟了一個金鐲子,好像也是伍婆子去晨軒打掃衛生後沒的。
聽說伍婆子的小兒子這兩年被人帶壞了,喜歡賭博,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他賭光了。所以許多人都懷疑她,卻苦於沒抓住現行。
剛才,迷迷糊糊的伍婆子被扶進西側屋坐在桌邊,陸漫和王嬤嬤坐在她身後的角落裡。
桃兒則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她穿了一身半舊布衣,頭髮也梳成了婦人頭,戴著一支木簪,一副伍婆子小兒媳婦的打扮。
伍婆子困得直眯眼睛,桃兒把她搖醒,拿出一根銀簪說道,“婆婆,我剛剛撿了一根銀簪,拿去當了買點肉吃吧,我兒說他已經記不起肉湯的滋味了。”
伍婆子一下急了,眼睛也瞪了起來。她想站起身把銀簪搶過去,又站不起來,罵道,“你這臭娘們整地那麼嘴饞!你男人欠了十幾兩銀子沒還上,快去把簪子當了給我兒還債。”
桃兒說道,“婆婆,前些天你不是當了一個金鐲子和一根金簪子嗎,那些還不夠還債?”
伍婆子睜著混濁的眼睛說道,“那兩樣東西只當了九兩二錢銀子,還差五兩八錢。”
桃兒又求道,“婆婆,就給我兒買點肉吧。你老人家在主子跟前做事,總有機會得些賞錢,還能趁人家不注意順些東西回來不是。”
伍婆子搖頭道,“哪裡有那麼容易。那黃婆子現在一見我就罵,以後是不好得手了。”
說完,便爬在桌上呼呼睡了過去。
當然,伍婆子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又囉囉嗦嗦,陸漫則按她的意思簡明扼要說出來。
姜展唯又把崔老頭的情況說了。
兩人分析,這種藥的確不是對每個人都完全起作用,特別是毅力堅強的人,更不會管用。但是,蔡公公有那種病,又的確幹了那件壞事,肯定心虛害怕。若戲演好了,還是有八成的把握。若沒有更好的法子,也只得賭上一賭。
兩人商量到很晚,滿懷心喜地盼望著老狐狸能快快出洞。
晚上,為了給姜悅生弟弟,姜展唯又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