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的喜怒無常卻是讓人吃不消。
晚上,一家人齊聚鶴鳴堂。除了姜展唯,全家人都在。吃飯的時候,幾位老爺和幾位爺的話特別多,好像邊關局勢更加嚴峻,朝中內外都是人心惶惶。
長公主聽了,直嘆氣。謝國公一直忙碌,幾乎沒有回府,她就是想見見他,都找不到人。
聽了這些,陸漫的心也不自禁地提了起來。畢竟她也希望姜展唯能好好活著,自己也少欠一條人命。
姜玖還不知道打仗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而姜展魁卻嚇得臉色發白。
飯後,雨下得越發大了,鶴鳴堂的垂花門外停了幾輛騾車和多頂轎子。
陸漫自己坐一頂轎子,小兄妹坐一頂,一起回了蘭汀洲。
郭媽媽人稱郭武家的,二十幾歲,長相也算清秀。她來給陸漫磕了頭,王嬤嬤又給了她一個裝銀錁子的荷包。
綠綾已經把裝銀子的櫃子鑰匙和裝嫁妝的庫房鑰匙交給王嬤嬤保管,帳物由柳芽保管。
王嬤嬤見姜展魁和姜玖喜歡跟陸漫親近,心裡著實高興,十分殷勤地服侍著他們。
陸漫趁別人不在的時候,悄悄安慰一直心不在焉的姜展魁,“莫怕,祖母說了會請人幫忙把三爺調去中軍營,那裡是大元帥呆的地方,不會有危險。”
姜展魁聽了,才放下心。
晚上,陸漫沒有練習醫術,而是跟姜玖一起上了床。姜玖十分興奮,鑽進陸漫的懷裡不出來,還直嚷著,“三嫂,你好香哦。若以後能天天跟三嫂睡在一起,該多好……”
小姑娘的性格更開朗了,咯咯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
陸漫跟小姑娘親熱了一會兒,便說道,“以後,就由郭媽媽照顧小玖兒的生活了。顧嬤嬤的男人得了重病,她必須要回家服侍男人……”
姜玖一直是由顧二家的服侍長大,對她有很深的感情。聽說她以後不再服侍自己了,就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陸漫幫她擦著眼淚,勸道,“她男人得了那個病,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你若實在想她,就賞她幾兩銀子讓人帶給她,也算圓了你們主僕一場情誼……”那顧二家的雖討嫌,但還是沒有貪沒小姑娘的錢財,小姑娘這麼多年居然存了一百多兩私房銀子。
在陸漫溫言軟語的告誡聲中,姜玖沉沉睡去。
第二天,小姑娘果真讓人帶了二十兩銀子給顧二家的。孩子忘性大,她連續在蘭汀洲住了幾天,之後便沒聽到她找顧嬤嬤了。
七月二十八的下晌,陸漫給老駙馬按摩完,同大夫人、三夫人、大奶奶一起坐在榻上陪長公主聊天,看著姜五爺、宇哥兒三兄妹在老駙馬床前嬉鬧。
突然,李嬤嬤急步走近臥房,對長公主低聲說道,“稟長公主殿下,謝大奶奶難產,這都生了兩天兩夜還沒生下來。謝府人急得不行,謝世子已經從軍營裡趕回來了。謝國公不知道在哪裡,還沒著家。”
陸漫知道,長公主命人一直注意著勤國公謝府的動向。但謝大奶奶生孩子是怎麼回事?
長公主驚道,“什麼,還沒生下來?”又搖頭嘆道,“哎喲,楊氏只生了兩個閨女,謝家人都盼著這胎是個小子呢,謝煜就要去北邊打仗,雖說他是參將,也不一定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陸漫沒禮貌地打斷了長公主的話,問道,“謝大奶奶為什麼沒生下來?”
李嬤嬤抹抹前額上的汗說道,“聽說孩子懷得大,又胎位不正。找了好幾個接生婆,已經生了兩天沒生下來,都沒有辦法。”
陸漫對長公主說道,“祖母,孫媳會順胎位,想去試試。”
若是別的豪門大戶,陸漫肯定不會多事。有時多事了,幫上忙是好,沒幫上忙反倒壞事。可這謝府就不同了,長公主一直想求謝國公把姜展唯調去中軍營,陸漫也不想那人出事。謝大奶奶是謝國公的兒媳婦,若能幫上這個大忙,謝家肯定會記她的情,即使不把姜展唯調去中軍營,也會調去別的安全崗位。
三夫人不贊同地說道,“展唯媳婦,那麼多接生婆都沒法子,你一個沒生過孩子的小媳婦能幫到什麼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夫人的眉毛皺得更緊了。這陸氏還真是小家子氣,當她還是郎中的後代呢。便不客氣地說道,“展唯媳婦,你現在不是陸家女,而是咱們長公主府的少奶奶,身份高貴。怎麼著,還想去當接生婆給人接生孩子?你做事不為自己想,也要替男人和婆家想,我們還要臉面。”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陸漫紅了臉,忙解釋道,“我不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