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急了,嚇得秀喜一激靈,不敢再廢話,趕緊去給錢珞瑾拿新籤簍,
東流看了幾個地上的籤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不急不慢地說:“抽了也不作數,我們道觀的姻緣籤都是下籤。”
“什麼?”錢珞瑾扭頭看著東流,她額頭上已經急出了汗珠,差點真以為自己被詛咒了。
“你要是抽到了上上籤還會找貧道解籤麼?抽到下下籤,有了災禍,才會給觀裡多做功德。”
“你們!太陰險了!”
錢珞瑾氣得把空籤筒扔給東流,怪不得她怎麼抽都是下下籤,原來都是道觀安排好的!這不是欺騙消費者嘛,這年頭,就算是出家人,貪起財來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東流說的當然不是真的,三清觀是皇家道觀,享皇室香火,哪裡差那點解籤錢,也不知道錢珞瑾是不是運氣都餵了狗,怎麼能做到四百籤全是下籤?點子也算是背到家了。
東流撒謊張口就來,錢小姐腦子有問題,倒是很在乎姻緣的樣子,時常聽到觀裡女客們的閒聊,似乎錢小姐最近正談婚事,也難怪如此在意。
鎮國公府如今的頹勢讓錢珞瑾已沒有了當初剛來都中時自帶聚光燈的效果,但還是有人執著地關心著她談婚論嫁的進度。
慕從錦已不方便和錢珞瑾過密地接觸,就打發了冰心郡主幫他跑腿,冰心郡主為了不辱使命都快把錢珞瑾煩死了,小小年紀就能如此八婆,她沒去給安廣侯夫人當兒媳婦真是可惜了。
慕從錦就跟追連載故事似的,每天等著冰心郡主來報信,連上課也心神不寧。
花逸文早利用自己外戚的身份打探出事情大概,謝謖元身為錢珞瑾的親表哥還是傻傻地不知道,只覺得挺奇怪,花逸文最近怎麼總跟他討論他的珞瑾表妹。
“二堂叔,你怎麼只問珞瑾表妹,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謝謖元還吃醋。
“等你要嫁人了我也關心你,別廢話,快給我講講周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長得還挺人模人樣,他爹就是周宗正,配我表妹倒是夠了。”
慕從錦為了聽他倆的悄悄話,耳朵周圍的肌肉都僵硬了,不過是錢珞瑾貌似找了個婆家,怎麼跟他自己要嫁人了似的。
好像真的訂了周家的小子,不知道錢珞瑾現在是什麼心情?慕從錦大中午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他可是從來都不睡午覺的人,一幫子太監宮女在外面探頭探腦,紛紛嘀咕。
“六殿下是不是生病了?”
“可不是,殿下從來沒這樣過。”
“我們這些近身服侍的都得小心點,殿下最近喜怒無常。”
剛說起喜怒無常,慕從錦下午就示範了一遍,原因是午後起床更衣時發現荷包變了。
“奴、奴婢看那荷包上有血漬,就拿去洗了……”
那宮女也是可憐,她最近才被升為慕從錦的貼身宮女,第一天當班負責慕從錦的衣物,見慕從錦衣服裡的荷包是個做工粗糙圖案古怪還帶著血汙的東西,她宮斗的大腦馬上發揮聯想,肯定是有人嫉妒她升職想陷害她,果斷在慕從錦沒起床之前把那荷包換了下來。
那是錢珞瑾剛開始學女紅的時候,第一次送慕從錦自己的親手繡的繡品,正面是一隻扭曲變形的喜羊羊,繡到喜羊羊的嘴巴時珞瑾被針紮了手,於是變成了一隻扭曲變形嘴角流血的喜羊羊。
那之後錢珞瑾又陸陸續續送過慕從錦很多繡品,基本上女紅老師教了什麼新花樣,錢珞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慕從錦繡一個,反正她在這裡也沒有別的朋友。
為了彰顯兩人牢不可摧的革命友誼,錢珞瑾送來的東西雖然無一例外都十分特別極其粗糙,慕從錦還是會用,只是耐不住福鯉的哀求,每次只會用一樣。
當時福鯉跪在地上是這麼說的:“殿下,錢小姐繡的東西……您能不能每次只戴一樣?要不然皇后娘娘會以為奴才們苛待皇子,奴才們當不起啊!”
也怪福鯉是個太監,別的事情都能給慕從錦當得力助手,這種事他自己都不懂。
花逸文還來刺激慕從錦:“我聽大哥說,那個周公子年後要去湖州當知縣,湖州啊,可是比衛陵離都中還遠。”
“你說的輕巧,等錢珞瑾嫁遠了,沒人陪你下五子棋可別找我。”慕從錦回道。
“我還真挺捨不得珞瑾離開都中。”
“嫁什麼嫁,謝家二小姐剛被退了婚,錢珞瑾頂多訂親罷了。”慕從錦心裡是明白的,就是怎麼想還是有堵塞的感覺,那定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