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她跑過來; 羞羞切切還帶帶著一點慕愛……
她是真沒看錯,那丫頭真真是愛慕她。
或者人家也單單是個花痴而已。
但是從此綠茶對自己美貌就上心了; 她是真喜歡美人; 所以帥府裡很多地方都掛上了鏡子。
就連是書房也有,看不成小人書; 她心裡有些鬱悶,所以決定用自己的美色給自己消消氣兒。
書房重地,她是能在裡面來回走; 但是她的丫鬟不能,所以她自己穿了鞋子; 晃到了書桌前面。
上面掛著一副畫,畫上駿馬足踢飛揚,每根鬢毛都顯得栩栩如生; 關鍵是神態極妙——昂首闊步。
扯遠了,綠茶拉了下畫卷旁垂下的繩子,畫軸轉動,漸漸露出來一面鏡子。
鏡子上出現了個美人; 膚白貌美; 體態纖細而豐盈; 別說是舉手投足; 就算是眼波流轉間都顯得妙不可言。
綠茶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誇自己了; 她勾唇,鏡中美人,也是對著她盈盈一笑。
驚為天人!!
完了,她要愛上自己了。
顧渝可不知道她在‘顧影自憐’,他只聽見裡面噼裡啪啦的響。
不只是他,唐佐也聽見了,他依然面帶微笑:“不如你先進去看看,禾小姐似乎有些不太好。”
顧渝還好,她本就鬧騰,但是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絕不會傷到自己,到了這裡,話也談的差不多了。
“兩位是否要留午膳?”顧渝的臉生的極好,高嶺之花的清冷在他身上已經淡去了許多,唇只是微微上揚,眉峰上挑,說不出的匪氣痞然。
很像一個人,唐佐愣了下,心裡浮現一個隱秘的想法,他上前兩步,依然彬彬有禮,聲音帶著兩分克制:“我有個舊友,顧渝,不知少帥可有兩分耳熟?”
顧渝沒賣關子,但是現在要談一定是三言兩語說掰扯不清的:“認是認得,但是不熟。”
唐佐目送他離開……這是什麼意思?
他懷疑他是顧渝,不是僅僅因為他們神似而已,徐瑜的出現和顧渝失蹤的時間實在太為巧合,而且,年齡也吻合。
他不相信顧渝會死,倘若他還活著,絕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兩位,這邊請。”宣平極為有禮,“待客廳在這邊。”
…………………………
糕點盤子落了一點,筆墨紙硯混做一團。
用四了字總結一下,慘不忍睹。
綠茶攤到椅子上,面帶桃花,雙眸裡春水蕩成了一池子,白淨的臉蛋上還蹭上了兩團墨漬。
顧渝緩了一下:“我記得書房沒放酒。”
“是沒放……”綠茶托著腮幫子,唇色紅潤,“我剛剛就喝了兩杯茶。”
墨水在桌面上暈開,茶杯外圍也染著墨跡。
他知道她只是喝了杯茶,要是真喝了酒,怕是要把房子都拆了:“心情不好麼?”
綠茶勾了勾唇,睫毛輕顫,她站了起來:“哥,我能幫你的。”
她的話輕而又輕,卻如狂風颳過,掀起萬丈狂瀾。
很多事情,他都沒避著她——她能輕而易舉的知道很多,她以前是不在意的,就是近來的日子是真的無聊。
“你說什麼?”顧渝神色未變,“茶茶,我派人打造的九尾朝鳳冠已經做好了,下午便能送來……”
綠茶打斷了他:“開玩笑而已,別當真。”
“……”顧渝默了默,良久才出聲,“等這件是結束了,我哪兒都可以陪你去。”,他這話說的很是真誠,還有著兩份懇求。
“好啊。”綠茶仰著頭笑,碎金子一樣的光,籠罩在她臉上,暖意洋洋,“你說什麼都可以。”
她發誓這句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簡直不能再掏心掏肺的真了。
顧渝聽了:“對不起。”
她做事,一般看心情,二來看天氣,沒什麼定性,但是總歸有一點的,那便是來也快去也快,愛的死去活來的是壓根兒不存在的:“怎麼了?”
顧渝啞然:“沒什麼。”
綠茶又哦了聲,看著書房的一片狼藉:“要不要我去叫人來收拾一下。”
顧渝看著綠茶:“不用。”
綠茶轉身,推開門出去。
顧渝跟了上去,無聲無息。
但是綠茶還是發現了他:“跟著我幹嘛?”
二人說話之間,已經起了大風了,一邊的樹杈吹的嘩啦啦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