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好笑的說道:“誰說我是妹妹?我明明是兄弟嘛。”
梅若就是不肯讓步,又攔著容昭勸道:“公子,明天還有好些事兒呢,您今兒也累了一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再說了,還有十天就是冊封大典了,您馬上就是皇后娘娘了,鬧洞房聽牆根兒這事兒還是別幹了吧?”
“唉!沒趣兒!”容昭嘆了口氣,轉身回到榻上去繼續洗腳,又仰頭嘆道:“真是無聊極了。這京城裡少了衛承和徐堅,就像是少了好多人一樣。”
“等大公子帶著夫人到了西涼城接管了城防兵務,衛侯爺和徐公子才能回來呢。算算日子,至少海的幾個月。唉……說起這個來,也不知道咱家血點兒跟著衛侯爺過得怎麼樣,這傢伙在身邊習慣了,奴婢還真是怪想它的。”
“別提這傢伙了,都說狗最忠心,卻沒想到我這是養了一隻白眼狼。也不知道衛承給它什麼好處了,那麼喜歡粘著它。”想起大白狗血點兒,容昭就一臉的憤憤然。
蘭蘊給容昭洗好了腳拿了手巾擦乾淨,輕笑道:“好了,公子早些睡吧。”
“嗯,辛苦你們了。”容昭說著,趿上鞋子往床上去。
*
一進六月,連草原上都熱起來了,白天陽光照射在碧綠的草原上,整個視野是一片通透而酣暢的綠色,到了夜晚,涼風習習卻又有了春秋的清爽。
衛承忙了一天的軍務,晚飯後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帶著血點兒出門溜達著,一路默默地登上了西涼城的西城門。
夜空浩瀚,星子點點和城外一片軍營裡的火光連成一片,一彎新月掛在天邊,星月的清輝籠罩著西涼古城,四周一片寂靜。
衛承的確是累了,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疲倦,索性在青磚鋪就的城牆之上躺了下來。血點兒在他周圍轉了兩圈兒,發現這人沒有起來的意思,便也挨著他趴下,乖乖的等。
“血點兒,你的主人馬上就要成為皇后了,你知不知道?”衛承看著深邃的夜空,對旁邊的大白狗說話。大白狗眨了眨眼睛,並不知道皇后為何物的樣子。
“雖然我一早就明白,不管她是男是女,這輩子都不會是我的人。不過聽說她封后的訊息,我還是很不開心。”
“你呢?你也不開心吧,你看她走了這麼久了,都不想你。”
衛承說完沉默了許久,忽然伸出手臂來搭在大白狗的身上,撫摸著它軟軟的狗毛,繼續說道:“你說,這道城牆之上,她走過多少次呢?是不是也在這個地方躺著看過星星?”
“這西涼城的星星真大,比上京城的星星好看多了。”
“等你的主人成了皇后,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你應該很高興吧?不過我怎麼就不想回去呢?反正回不回去都很難再見到她了。即便是見到,也是在逢年過節在宮中的宴會中,她穿著皇后禮服坐在皇上身邊,而我……只能遠遠地看一眼,對他們三跪九叩。”
衛承一個人對著一隻狗在城牆之上絮絮叨叨,一向不喜歡說話的他好像要把這輩子的話都在今晚對著這隻狗說完。
有腳步聲,一步一步沉穩有力,由遠及近。
衛承忽然沉默下來安靜的聽著。
“到處找你不見人,一個人跑這裡來涼快了?”徐堅拎著一隻酒囊走到衛承跟前,在大白狗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有事?”衛承沒動,依然躺在那裡。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來,別裝死了,起來陪我喝酒。”徐堅說著,把手裡的酒囊砸在衛承的胸口上。
衛承沉默片刻後,忽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把酒囊的塞子拔掉,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草原上的酒,甚是烈性。一大口下去,火辣辣的感覺從嗓子眼兒一直到心窩子裡,熱熱的燒著,逼出一身的汗來。
“痛快。”衛承索性又喝了一口,方把酒囊還給徐堅。
徐堅也喝了一口酒,方嘆道:“今天是惜之封后的好日子啊!普天同慶。連著西涼邊境之城也是張燈結綵的。為何你一整天都耷拉個臉,好像誰欠了你八百吊似的。”
“關你什麼事。”衛承從徐堅的手裡奪過酒釀,又喝了一大口酒。
“行啦!別裝了。”徐堅伸手那酒釀拿回來也喝了一口酒,嘆道:“你那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當本公子是瞎子啊?”
衛承不說話,只是舒展了雙臂,又躺了回去。
“你小子看惜之的眼神就不一樣,回回都跟牛皮糖一樣黏在他身上。之前我不知道他是個姑娘家,還